少姝的答案更叫人吃驚: “據山民們相傳,若是往右走的話,可去到京陵縣呢!然而我沒試過,至今未聞有誰探測過那邊。”
“我勸你別試,誰有那膽量?好家夥,京陵縣,那得走到猴年馬月了!”少妍倒及一口涼氣,然後疼得齜牙咧嘴,“少嫆啊,你輕點,胳膊快拽下來了。”
少嫆忙不迭鬆手道歉,又向前方的少姝建議道:“我們還是走左邊穩妥些?三嬸她八成都在源神池那邊等急了,往右邊去了,回不來可如何是好?”
少姝莞爾,逗逗她:“嗯,改天少嫆想試了再說。”
少嫆一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必不必。”
子猷猛然一停步,少嫆沒看清,差點撞上去,唬得她跳腳起直呼。
“噓,禁聲,你們聽。”子猷警告道。
大家不明所以,一個個凝神靜氣,側耳傾聽。
“斷續有琴音。”子默將火把往左邊揮了揮,“是從那邊傳來的。”
眾人已行至叉道口。
“這地方果有人居住?”子獻訝異。
“應該不是,”少姝斬釘截鐵答道,“走,且去看個究竟。”
打遠處透進來的天光在一點點地放大,清新的風徐徐送來草木的氣息,在距洞口大概還有十餘步的地方,子猷回頭,示意弟弟妹妹們熄掉火把。
洞口邊,端坐一人,一個男子,猶在全身貫注地撫琴,少姝他們隻能看到他的一個側麵。
但這已足夠引少年們震驚失色,天光和陰影在他俊美的麵龐上形成強烈的反差,如同以洞內的晶石雕刻而成,比之妙絕的琴聲更加奪人心魄。
一襲灰舊的長袍,隨意地落放於草石間,他的指尖在靈動地起舞,而脊背卻筆直得紋絲不動,唯有琴聲流淌不絕。
和撫琴人陶醉的麵色相異的,是其激越的琴聲,旋律慷慨,頗不平和。
“這是什麼曲子,從未聽到過。”子獻悄聲嘀咕著,意外地,竟看到子猷臉上崇敬的神色,這是兄長很少流露這種毫升掩飾的表情,好像他們眼前的這位,是從天而降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