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權從公司離開之後,車開的很慢朝回家的方向駛去,他傷心,他難過,他感覺悲傷欲絕,他感覺痛不欲生,打著雙閃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絕望的看著前方,路上的樹葉和塵土隨車輛駛過而被帶起,又落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那樹葉和塵土一樣,隨意被人碾壓,任意被人踐踏。
他感覺自己很是可笑,硬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個笑話,每天還在辦公室裏自以為是,耀武揚威,美其名曰用自己最善良的去裝扮成最威嚴的,現在,這些看來隻不過是他在自導自演罷了,虛榮心和貪婪的作祟,最終還是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還是那些和自己一樣卑鄙的小人、無恥之徒。
悲傷到了極致也是一種力量,化悲傷為力量,那是悲憤的力量,那是憤怒的力量,他輕拭了一下眼角,那是被生活壓迫、被欺騙、被蹂躪流下的一滴淚水,現在也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東躲西藏的了,心裏隻剩下憤怒,他心想著:“既然如此,那就來個魚死網破!”
他給葛青青打去電話,電話接通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現在在哪?我要見李一鷹。”
下了班,葛青青就陪著李一鷹來歌廳了,因為阮墨蕭的事情,李一鷹心裏一直非常的不爽,又被她們家的秘書冷嘲熱諷的說了幾句,更是讓他火上加火,這幾天也隻好天天來歌廳放縱。
“這不是王主任嘛,怎麼?又有生意要合作了?”葛青青不陰不陽的說著,嘴裏吞雲吐霧的。
“我問你,是不是你們舉報的我?”王友權發怒的說著。
葛青青這邊聲音很是嘈雜,音樂聲、喊叫聲更是震耳欲聾,哪裏能聽到王友權的憤怒聲,隻當是他在正常的說話,說道:“王主任這是怎麼了?現在已經下班了,要是沒有生意要談,就過來喝兩杯,還有人陪著,我們這裏隨時歡迎。”
“李一鷹呢!你找李一鷹,我要和他說話!”王友權生氣的說道。
“王主任,記得過來,我們這邊隨時恭候著,李總也在,有什麼生意過來了在好好的談。”說完葛青青就把電話掛了,不屑的說了一句,“老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嘛的!死三八!”王友權看著電話生氣的罵道,把手機扔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今天他必須要弄明白這件事情,出了這口氣,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憋著這惡口氣,會做出什麼違背法律或者是違背道德的事情。
王友權開著車到處轉著,他從電話裏知道李一鷹他們不是在歌廳就是在舞廳,他一連轉了好幾個地方,才在一家歌廳前看到李一鷹的車,他找位置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手扶在車門上,氣衝衝的剛要下車,卻又停住了。
他想:歌廳是李一鷹的地盤,要是他就這樣進去了,在找李一鷹問他被舉報的事情,如果真是他們幹的,他要是在這裏和他們動手,自己肯定是會吃虧的;假如不是他們幹的,而他肯定會遭到他們的嘲諷與羞辱。
左右為難,裏外不是人,氣的他又把車門關上了,但是,不管怎樣,今天晚上必須把這口氣出了,他冷靜下來想著辦法,心生一念,一會兒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撞死他!
外麵的雨一直下著,不變大也不減小,天地交織在一起,黑蒙蒙的,偶爾劃過一道張牙舞爪的閃電,響起一聲炸裂的雷聲,讓人不寒而栗。
王友權一直等到十一點多,才看到葛青青攙扶著李一鷹出來,也更像是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上了車,王友權也發動車輛跟了上去。
風雨交加,飛速的車輪壓起高高的水花,與路麵之間發出‘噗噗’的響聲,王友權一路跟著他們,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合適的地點,給他們致命一擊。
不過,葛青青開著車,在路上已經注意到後麵的車輛,隻是雨太大,讓她有些看不清楚,她感覺他們出了歌廳之後就有輛車在一直跟著他們,她越來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就繞遠路轉了一個圈,但是,後麵的車依舊在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