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口說無憑,要講證據的。我這人證物證有了,你的人證物證呢?”
顏稚示意門外的這一大幫人,他們全都是人證,至於物證,拜托周氏將她送給小彤的風車與布偶拿過來就行了。
這就是顏稚對無極說過的,若是證據不夠,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的沈氏在顏稚眼中就像一隻肉雞,任人宰割,於是說的話也毫不留情起來。
“我不計較你過去,自我爹死後就沒管過我,還要我養著就罷了,如今你竟要反咬我一口。我這麼多年,就算養條狗也該養熟了。我也算是叫了你那麼多年娘,你非但沒拿我當女兒,還詆毀我,將我看作仇人。”
顏稚眨巴了兩下眼睛,眼淚當時就要落下來,本就又圓又亮的眼睛此時更是泛著光。
無極看著心疼,雖說心下也明白她不是真的哭了,可心裏怎麼品怎麼不是滋味,幫她擦去眼淚,麵色凝重對縣太爺說道:“這就是百姓的父母官?竟冤枉可憐人。”
誰家的孩子不是在父母懷中嬌慣長大的,一想到顏稚過去的生活,無極便覺得喉嚨幹澀。怎麼說顏稚現在也是他的媳婦,雖說是假的,但別人不疼他要疼的。
縣太爺身子一抖,被無極這挺拔身姿和如狼似虎的氣勢嚇了一跳,心道一鄉下野夫,怎麼比他見過的最高位的高官還嚇人。
沈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見張家的人都在看著自己,連忙向要解釋。
但此時解釋太多隻能當做是掩飾,沈氏惱羞成怒,越過張家許多人,上前去拎住了顏稚的領口,將她拽到了縣太爺的麵前。
“縣太爺你聽我說!她五日前去我們村子的時候,四處打聽我們村裏一娘子的事情,鬼鬼祟祟不安好心啊!”
場外的村民交頭接耳,這事確實是他們不知道的。見眾人風向要刮,沈氏心中大喜,連忙鬆開顏稚,對外麵的人說道:“你們一定也知道!這顏稚是不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竟拆散原配,讓那家男人去外室家生活。”
沈氏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憤然道:“造孽啊!這女人才十五歲心腸就如此狠毒!將來可怎麼辦啊!”
“那你怎麼不說說我爹死後你就去找王家相公的事呢,那幾張畫我可還留著呢。”
顏稚的話一下子戳中了沈氏,沈氏回頭,麵容猙獰,也不顧上對她指指點點的張家人,便想上前去將顏稚的臉皮撕碎。
隻不過沈氏還未近顏稚的身,便被無極掃腿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外麵的人哄堂大笑,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人後飄過來:“縣太爺,老夫是鎮上回春醫館的醫師,得知了這裏有小孩病了,不收錢,就幫忙查看查看。”
門外的人讓出一條道,縣太爺眼前一亮,連忙讓人將洛醫師扶了進來。
洛醫師拄著拐杖,一身灰綠長袍,頗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他先是一旁的無極與顏稚打了聲招呼,笑道:“顏相公和顏丫頭,好久不見啊。”
沈氏神色慌張,連忙對縣太爺質疑道:“他與顏稚認識!你怎麼能讓他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