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被指,那人下意識的避讓,眼睛不敢與她對視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宋卿昭輕笑了聲:“看來真的是在他手裏。”
張二寶這時才露出驚恐的表情,眼底有著恐懼,意圖起身傷害她,身體剛動卻被晏平瀾先一步給摁住了。
“別這樣,反正都要死,死的對西楚國有價值些,也不枉費家中不惜敗光家產送你入軍營,一路升到部長位置。”宋卿昭淡定的說,聲音很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現場的人都被她的話震住了。
特別是正卿的表情,都忍不住想說:郡主沒翻卷宗,是如何知曉這些事的。
宋卿昭知道他們困惑,很好心的解釋道:“提起家人就緊張的像是要了他的命,取名二寶,一聽就知道是被寵大的,願意被人利用,腦子是笨的,讀不了書,隻能當兵。以他的腦子及身份,進不了京城的軍營。能進入還當上部長,一看就知道花了銀兩。砸鍋賣鐵都要讓他進去,原本想讓他掙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惜,在陛下治理有方之下沒有戰事發生,無法爭得功名。想報答家裏,就走了彎路,想在軍餉裏撈些油水。
“這種人最易被人拿捏,利用他的人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沒有給他重任,卻又拿他沒辦法。看來,與那位的友情很鐵。”宋卿昭說完這些,終於得空喝茶潤了嗓子。
正卿抬手示意讓獄卒把犯人帶過來,被宋卿昭製止了,“去那邊審。”
審問犯人最是忌諱一同審查,一個眼色一個小動作都有可能讓同夥的口供改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卿還想在她麵前表現,臉色微微變了下,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臉上掛著恭敬笑意,引著她往那間牢房走。
宋卿昭上台階時,回眸看向晏平瀾:“擋住他們的視線。”
獄卒沒等吩咐已站在中央位置,阻斷了。
卷宗交到她的手上,看了眼,宋卿昭已得出重要信息,不過她不想再來猜測一遍,從而得出線索。
她示意獄卒把劍架在他的脖頸上:“趙一成,兩個選擇。一:滿足你的願望,死在獄中,不過會傳出畏罪自殺的消息。二:坦白從寬,從輕發落,不禍及你的家人。”
她豎起一根手指:“時限一刻鍾,慢慢想。”
趙一成還沒什麼反應,張二寶聽到這個選擇,率先炸了,扯著嗓子喊:“趙一成,你不……”
獄卒往他嘴裏塞了張麻布,宋卿昭給他豎起大拇指。
牢房寂靜無聲。
一刻鍾,拚的是心理。
心理學,宋卿昭自認勉強及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趙一成額頭上遍布細密汗珠,後背衣衫漸漸濕潤,一刻鍾還沒到,他整個人卻似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從裏到外都濕透了。
晏平瀾到這一刻才知,宋卿昭為何給他考慮時間。
一刻鍾裏,他都備受折磨與煎熬。
宋卿昭看他抬手擦了下臉頰,嘴角微勾了下,給他數數:“十、九、八……”
“我說!”
以為需要等待多一會,沒想到才數了三下,心態就崩了。
雖然有點失望,不過正合她的心意。
一旁站著的記錄員準備好了紙墨,微微傾身緊緊盯著他的嘴唇。
“本郡主沒功夫等你慢慢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