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瀾也同樣有這樣的錯覺,他這一生,單打獨鬥,也從來沒有和誰商量過什麼,從來都是用盡計謀,讓那人自己跳坑。

輕咳了一下,他終於開口,“我想說的是那日秦王刺殺的事情。”

宋征廷麵色不變,“秦王刺殺與我何關?”

他心底裏已經選擇了秦王,甚至於所有人都已經將他們擺在一起,可是宋征廷對外依舊還是要做出一副老子不站隊,隻忠於皇帝的模樣。

晏平瀾淡淡一笑,大家都是老狐狸,但看誰成了精。

“國公爺或許並不在乎秦王的事情,可事關平陽呢?”晏平瀾淡笑問道。

“於平陽何幹?”宋征廷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破爛事牽連自己的寶貝女兒

“紗瑪公主仇視平陽,所以才會有了宮廷那一出。”晏平瀾唇角始終噙著一抹不變的笑,“不瞞您說,其實我早已經心悅平陽,隻是礙於身份,所以才沒有急著表明,紗瑪公主一番作為雖然全了我的心思,可也讓我覺得十分虧欠平陽。”

宋征廷狐疑的看著晏平瀾,這話,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年三十抓了這位來自北邦的公主,也不乏有我想要發泄私憤的想法。”晏平瀾垂眸老實的承認,宋征廷著實是愣了一下。

“隻是抓了人才知道了其中原委,恍然意識到這紗瑪公主是個記仇的,心中十分擔憂日後若紗瑪公主留在皇城會對平陽不利,紗瑪公主今日敢讓暗衛刺殺唐姑娘,明日指不定她就敢對誰動手。”晏平瀾說的振振有詞。

宋征廷眸光轉了轉,突然意識到了晏平瀾這番話的目的。

晏平瀾一直都在看著宋征廷,觀他麵色,就知道宋征廷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繼續又笑道,“皇位之爭已經壓不住了,國公爺即使不站隊,不想摻和進去,可也已經被卷了進去,該不會真的以為能獨善其身吧?”

宋征廷垂了眸子,不再和晏平瀾對視,心中駭然,這年輕人果然是不容小覷,不過是簡單的幾個對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

“紗瑪公主心悅皇子李勉,便可以對先後對和四皇子走的親近的平陽和唐姑娘下手,此番突然說要嫁給馬文武,事情怕也不是那麼簡單,這其中的厲害,我想國公爺應該比我更清楚。”

晏平瀾淡笑一聲,卻又始終記得自己是個晚輩,在宋征廷麵前一直都收著,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是一個無害的年輕後輩。

宋征廷看晏平瀾的目光是複雜的,有時候他會覺得晏平瀾像個黑心的狐狸,可是一眨眼,那狐狸又變成了如玉公子,好像剛才的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覺,是假的。

“此事我知道了,皇上提審的時候我會過去。”宋征廷沉聲道。

事關宋卿昭,他不會再留這個禍患。

“不過我記得你平日裏和大皇子走的十分親近。”宋征廷突然抬頭看晏平瀾,“馬文武算是大皇子一黨,你如今卻如此扯後腿?”

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宋征廷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晏平瀾明白,他故作不解的笑了笑,“和大皇子不過是一同下幾盤棋的事情,算不得私交,再說了,我現在和平陽訂婚了,自然事事都要以平陽為先。”

宋征廷嗤了一聲,“最好記得你今日這番話。”

反正他是半點不信,若有一日晏平瀾敢傷害平陽,他一定第一個打斷他的狗腿!

大皇子從未和他露出過半點要爭奪皇位的意思,但是皇室人,有幾個是心思單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