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老值錢!這可是山上神仙用來交易的貨幣,雖然沒法按山下王朝定製的貨幣係統換算,可是對於一些有錢人來說,百兩銀子都難求一塊下品靈石。找到能工巧匠用它們鑄就成藝術品,價值就更高了。將它們佩戴在身上,又或者擺放在家中,長久以往是能改善身體狀況的,比如增強體質、不易衰老等。
薑寧目送一群人離開後,這才轉身進入房間內和李二柳聊些瑣事。
“這麼說陳叔叔現在是在岩家那邊。”
岩家和沈家一樣,都是平原城六大家族之一。
李二柳喝了口水緩了緩,聽到老友傳來的消息,他可是一路小跑返回沈家這邊的,雖說身子骨年輕了不少,可終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將茶杯輕輕擱放到桌子上,老人說道:“嗯,沾了兒子的光,每天享福,以前那苦哈哈的日子算是熬出頭了,人也胖了一大圈。估摸著等陳秀再次回來,後娘都要有幾個了吧。”
薑寧無言以對,陳秀的娘親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他們爺倆,他爹雖然不著調總歸是把他拉扯長大了。其實陳秀爺爺輩還是挺有錢的,死前留下的財富足夠他們家兩代人舒舒服服在小鎮過完餘生,隻可惜再有錢也經不起他爹的無度揮霍,入不敷出,沒個幾年就窮的叮當響了,最後更是連同小鎮那邊的兩家鋪子都抵押了出去。
陳秀出生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個月的福,就隻能喝西北風了。在他三歲的時候,他娘實在受不了那種苦日子,某次說是出門買點米,拿走了家裏僅剩的那點碎銀子,那還是她變賣嫁妝換來的,隻留下些銅錢在家,人就再也沒回來過。
曾經薑寧問過他,恨不恨他娘。
陳秀笑著說,“有什麼恨不恨的,至少她把我帶到了三歲,不然你覺得我爹能養活一個出生沒幾天的娃?是我爹沒本事,讓她跟著受苦,隨便換個女的怕是早跑了!如果她哪天回來了,我還是願意喊她一聲娘的。”
薑寧問到了關於大熊的事情,和隔壁鎮子的那個姑娘發展到哪一步了。
李二柳哈哈大笑,說道:“那傻小子見我到了沈家後,就跑去城外陪心儀的姑娘去了,很不錯一女娃娃。我還曾擔心大熊被人騙了,特意跑到隔壁鎮子打聽過,要不是青峰嶺的變故,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準備籌辦婚禮了。”
李珊珊雙眼放光,隨即埋怨道:“怎麼都沒人和我說過這事情,那個姐姐漂不漂亮啊,我好想去見見。大熊哥眼裏已經沒有我這個小姐了,以前可是什麼事情都會和我說的,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準備禮物了,送什麼好呢?這個我得好好想想,禮一定不能輕了,婚禮必須辦的大氣…”
薑寧突然猛地一下站起身來,迅速衝出屋內。
坐在長凳一角的火鱗,正安靜的聽著房間內的閑聊,一雙小腳丫子晃個不停,沒來由僵住,瞳孔收縮,這是她對於危險來臨的本能反應。
屋外院子當中,站著一位白發蒼蒼、身材枯瘦的老人。
薑寧認識這人,此人是空峒宗的大長老許弘璟,許幺的爺爺!
不遠處的石階道路上,並肩而行的兩個秀麗丫鬟,一人開口說話,一人掩嘴嬌笑,就那麼保持姿勢一動不動。微風吹過,院子中的梧桐樹飄落下幾片枯黃的葉子,樹枝上站立著幾隻小鳥,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些什麼。
房間內李二柳和王梅兩位老人保持先前的姿勢,李珊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切,見薑寧衝出去後,她也走了出去,火鱗則是躲在她的身後看著院子當中的老人,有些害怕。
院內隻是人被定住了,其他事物依舊如常,修士更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薑寧示意李珊珊和火鱗去房間內,此地的術法波動,城頭上那些觀海境界修士的確很難察覺到。可平原城內是有金身境界修士坐鎮的,不可能發現不了這裏的異像,還是說發現了卻當作不知道?薑寧心中一沉。
許弘璟終於開口了,聲音很是平靜,“薑寧是吧,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麵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位名叫許幺的修士?”
薑寧點點頭,說道:“自然記得,在天陽秘境中他死在我的手裏。”
許弘璟看著站在石階上的少年,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薑寧會大大方方承認了。並沒有他想象中可能會出現的緊張、害怕、為自己辯解,甚至是求饒等等反應。
許弘璟麵色冰冷,向著薑寧走出一步,觀海境界巔峰修士,距離金身境界隻差半步的存在,一身修為驟然散發而出,向著還隻是山巔境界巔峰的薑寧,宛如山嶽般狠狠的壓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