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晟霖再一次有了一種自己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的即視感,他道,“你去哪裏做什麼?”
“M甸公盤下周一開始競拍。”顧一晨並不避諱如實交代。
“你還玩這個?”
“為什麼不玩?”
“你懂不懂什麼叫做一刀天堂一刀地獄?你有多大的資本玩這個?”
“別人靠的是運氣,我靠的是本事。”
“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本事?”
顧一晨可能是累了,閉上雙眼,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我的過去就是我最大的資本。”
閻晟霖咬了咬牙,“你什麼時候過去?你成年了嗎?你有簽證出境嗎?”
“我像是臨時起意的那種沒有準備的人嗎?”顧一晨反問。
閻晟霖扶額,扭頭看向旁邊開車的家夥。
薛剴恍若被閻王盯上了那般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不寒而栗,他道,“你老有什麼話就說,別這麼陰測測的盯著我。”
“你回去和老大說一聲,我自行出發去M甸。”
“二爺,你這樣會受處分的。”
“你閉嘴。”閻晟霖降下些許車窗,點燃一根煙,猶自抽了起來。
顧一晨下了車,刻意的走到副駕駛窗前,望著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抬手掩了掩鼻,“你不必感到為難,我隻是隨口一說。”
“我還真是感謝你隨口一說了,後天我來接你,你別亂跑。”閻晟霖升上車窗。
顧一晨目不轉睛的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子,低了低頭,看著身前被拉長的影子,不知為何突然想要笑一笑,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一晨,你跑哪裏去了?”顧天賜將整個醫院都翻來覆去的找了兩遍,正準備報警的時候瞧見了自家小妹,他即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
顧一晨攬了攬身上的外套,“有點悶出去轉轉。”
“你身體還沒有好,別亂跑。”顧天賜瞧見了她身上的男士外套,皺眉道,“這是誰的外套?”
“一個挺有趣的人給的。”顧一晨躺回了病床上,“大哥今天不是要去工廠嗎?”
“嗯,給你送完了飯就過去,今天傳呼機一直響,也打擾了我上班。”顧天賜倒上了一碗湯,“也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一直說什麼拍賣行。”
顧一晨一把握住他的手,因為太過激動,差點把他手裏的碗盞一並給推翻,她忙道,“是不是西城拍賣行?”
顧天賜有些雲裏霧裏,也沒有聽明白對方是什麼地方,大致應該不會錯。
顧一晨拿過他的傳呼機,走到了公共電話前,慎重的撥下了這個號碼。
放下電話的刹那,顧一晨麵對著牆壁大概沉默了半分鍾,隨後抬起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顧天賜被嚇了一跳,“一晨你這是怎麼了?”
顧一晨難以掩飾喜悅之色,按照她的預估,那隻宣德紅瓷大概會在售價一千八百萬左右,未曾想到竟然拍出了兩千一百萬的高價。
拋去拍賣行的抽成,再去除成本,穩賺一千九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