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林相尹的死亡(3 / 3)

周成雄不敢置信,他忙道:“您真的放我走?”

“我說過了,我不會傷害你。”齊伍恢複了以往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坐回椅子上,繼續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周成雄緊張的挪開腳步,見真的沒有人阻攔,他立刻拔腿就跑。

林叔重新泡了一壺熱茶,畢恭畢敬的將茶壺放在桌上。

齊伍揉了揉額頭,“派人把那個男人監控起來。”

林叔道:“為什麼要放他走?”

“你不是說有人也要抓他嗎?我不放他走,怎麼知道誰要抓他?”齊伍指尖滑過杯口,嘴角噙著一抹笑,卻莫名的給人一種瘮人感。

林叔再道:“林小姐的事您還不願意放下?”

“連你也覺得我是在自作多情?”

林叔不言。

齊伍歎口氣,“那個白眼狼一心以為自己能夠看清楚人心,卻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忍直視的除了太陽就是人心!”

“您似乎已經知道是誰殺了林小姐。”

“是,我很清楚是誰殺了她,隻是想要一個確定而已。”齊伍推翻了手裏的茶杯,“我齊伍的人就算被我趕出去了,她也是我的人,除了我可以欺負以外,誰也沒有資格動一下。”

林叔搖了搖頭,話到嘴邊也被無奈的吞了回去。

也許對齊伍而言,一種執念也好過心如死水。

夕陽西下,原本還來勢洶洶的秋老虎也是見好就收,入夜之後,竟是秋風陣陣,甚是涼爽。

顧一晨軸轉了一天,剛下車就頭暈眼花,整個人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毫無腳踏實地的感覺。

“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閻晟霖從樹上跳了下來,見著東搖西晃的小丫頭,一把扶住她。

顧一晨頭很暈,努力的聚焦了好幾次才看清楚眼前人是誰。

閻晟霖摸了摸她的額頭,比起上午離開的時候更燙了。

顧一晨撥開他的手,靠著樹站穩了身體,她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確定了位置之後就回來了。”閻晟霖知道她是一個不聽話的丫頭,特意買了點消炎藥,他撕開包裝,遞給她,“不想明天爬不起來,乖乖的把藥吃了。”

顧一晨順著樹幹滑坐在地上,“沒力氣。”

閻晟霖搖了搖頭,蹲在她旁邊,趁其不備一把捏住下巴。

顧一晨噌的一下子睜大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把藥全部灌進了嘴裏。

閻晟霖打開保溫杯,“喝點水。”

“咳咳咳。”顧一晨被嗆住了,一個勁的喘著氣,“你想要噎死我?”

“我瞅著你就是長命百歲的命,不可能被一兩顆藥丸噎死。”閻晟霖打趣道。

顧一晨拿過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來。

閻晟霖坐在她身旁,“你這個小腦袋瓜裏一天到晚都裝著什麼?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撬開來仔細研究研究。”

顧一晨瞥了他一眼,“那你可得失望了,你就算把我的腦花抽幹了,你也猜不到我在想什麼。”

“那個人對你們很重要?”

顧一晨放下保溫杯,她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也沒有那種舍己救人的大仁大義思想,她隻知道不能讓贗品從她的手上進入社會,那是對她職業的侮辱,對她能力的侮辱,對她尊嚴的侮辱。

哪怕是為了自己,她也得繼續把這件事做下去。

“我不能在外麵耽擱太長時間,憑你和秦淮兩個人想要救出那個人,很難。”閻晟霖並不介意一盆冷水滋醒他們兩人的異想天開。

顧一晨雙手緊緊的攥著保溫杯,她道:“我會找人。”

閻晟霖忍俊不禁道:“你找誰?”

顧一晨想了想,“我有錢。”

“難道對方會沒錢?”閻晟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能支撐這麼大的一個產業,對方想必比你還有錢。”

顧一晨不甘心道:“如果我不去揭露這些東西,他們會漸漸的吞噬整個古董市場。”

“這似乎是一個很可怕的後果。”閻晟霖說的漫不經心。

顧一晨望著他,“你是軍人,你有義務打擊犯罪分子。”

“那是普通軍人做的事,我身為特殊軍人,我的責任不是這些小打小鬧的事。”

顧一晨站起身,嘴巴動了動,又緊緊的閉上。

閻晟霖單手撐在下巴上,饒有興味的看著自己跟自己慪氣的小家夥。

顧一晨知道他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著自己低下姿態求他,可是心高氣傲的林相尹怎麼可能會做出低聲下氣求人的事?

閻晟霖同樣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他道:“我出來的夠久了,也是時候回營了,你注意安全。”

“等一下。”顧一晨捏住他的衣角。

閻晟霖低頭看著她的手,“還有話要說?”

“方雨是無辜的,他不應該被囚禁在那種地方不見天日。”

“你究竟想說什麼?”

顧一晨放下那一文不值的骨氣,抬頭兩兩四目相接,她帶著懇求的語氣,“是,我有錢,我可以請很多人踏平那些村落,可是我浩浩蕩蕩的闖過去,不僅救不回方雨,還有可能弄的對方跟我魚死網破,不僅直接消滅所有證據,更有可能殺了方雨滅口。”

“嗯,你說的沒錯,這種事不能見光,一旦見光,對方肯定會破釜沉舟選擇毀了那些證據。”

顧一晨更加用力的攥著他的衣角,“我很清楚你們的能力。”

“不用誇獎,我們確實是很厲害的人物。”

顧一晨扯了扯他的衣服,“幫我把方雨救出來就行了,其餘的事我來做。”

閻晟霖笑了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明知故問道:“你來做?你來做什麼?繼續追查?”

顧一晨毫不考慮,“是。”

“怎麼查?”

“那批汝瓷我已經放置妥善了,作假者再高明也隻能讓表麵逼真,上了年歲的礦土和新鮮礦土是天壤之別,隻要用高科技鑒定一番,任何瑕疵無處遁形。”

“這也隻能說明那批汝瓷是假的,可不能證明這批假貨和程景祁有關係。”

“所以我要等,等他毫無顧忌的把所有假貨放出來之後才去揭露這件事。”

“可是你一旦救了方雨不就是打草驚蛇了,你確定程景祁還敢肆無忌憚的放假貨?”

顧一晨陷入了沉默,她這個做法是相互矛盾的,可是她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此高超技藝的大師傅被藏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閻晟霖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凝重,“成大事者不能意氣用事,你要知道,就算救了一個方雨,對方手裏還會藏著更多同樣的方雨,你要做的應該是從根本摧毀對方,而不是像打地鼠一樣誰冒頭就打誰。”

顧一晨低下頭,“也許你是對的。”

閻晟霖看她有些失落的走回了別墅,靠著樹幹抽出一根煙。

“叮鈴鈴……”手機震動。

“老二,所有人已經就位,什麼時候開始行動?”薛剴的聲音被風吹散,應該是正處於風口位置。

閻晟霖吐出一口煙圈,大步跨上越野車,“行動。”

話音落下,他聽見了子彈衝出槍口時那劃破空氣屏障的刺耳異響。

閻晟霖從後視鏡內再看了一眼那一扇緊閉的窗,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特殊部隊的突擊行動!

一聲槍響,打破了整個村莊的寧靜。

本是還在熟睡狀態的所有人被驚醒,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從床上爬起來,更有甚者被嚇得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上,踉蹌著跑出了家門。

“蹲下。”一把槍抵在男子的額頭上。

男子聽從命令的抱頭蹲下,附近所有村民被集中的監視著,所有人被嚇得大驚失色,瞧著穿著迷彩服手執AK氣勢洶洶的一群人,村民們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角落處,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倉皇的掏出手機,剛撥通電話還沒有來得及彙報一句話,手機從掌心裏被人強行的抽離了出去。

“啪。”手機摔在地上瞬間粉碎。

中年男子渾身一哆嗦,扶著牆才站穩身體。

“突擊行動,有人舉報這個村子裏窩藏罪犯,我們奉命聯合警方一同破案,請保持安靜,不能使用任何通訊,否則立刻銷毀,這是機密,請配合。”

中年男子被同樣監視在大壩子裏,見著挨家挨戶搜查著的軍人,心口一陣一陣揪得慌,不過所幸的是他們剛剛遷移過來,那些作假成品都已經提前放入了墓地裏,現在這邊放著的都是一些殘破品,不足以被人發現他們這是作假工坊。

隻是,中年男子突然神色一凜,那個方雨!

“蹲下。”薛剴注意到不安分的某人,執槍走上前,“請配合我們行動。”

中年男子捂著肚子,一臉痛苦,“我像去茅坑。”

薛剴麵色平靜的將一個痰盂丟了過去,“就地解決。”

“你們調查歸調查,可是不能限製我們普通老百姓的人權啊。”

“不好意思,在沒有找到罪犯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人,所以你們現在是沒有人權而言,要拉就拉,不拉就憋著。”

“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你們的領導。”中年男子不服氣站起來。

薛剴冷不丁的瞪了他一眼,隨後當空放了一槍。

“嘭。”男子被嚇得直接抱頭蹲下。

周圍的人更加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

“小八,有發現了。”秦琦背著一個行動不便的男子走了回來。

中年男子認出了秦琦背上的人,心口猛地一抽。

方雨因為長年累月不接觸陽光,整張臉都是病態的蒼白,毫無血色,甚至是慘白,讓人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青天白日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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