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林相尹的死亡(2 / 3)

車子一路顛簸,行駛了大概兩個小時順利抵達村口。

顧一晨一下車便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村口處站著幾個身強力壯的青年男子,好像是在商量什麼,每個人臉上都是表情嚴肅。

李洪壓低著聲音,“我怎麼覺得今天這裏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顧一晨回複道:“少說話,跟著走就是了。”

男子領著二人來了墓地,還是和那一天來時的情況一樣,墓裏的東西無人動。

李洪笑臉相迎的一一查驗著汝瓷,每一件都堪稱完美,他是打心裏喜歡這玩意兒。

男子公式化的說著:“如果李老板沒有意見了,我們這邊可以簽貨了。”

李洪點頭,“我很滿意。”

男子笑了笑,“為了安全著想,我們雙方都得簽售一份保密協議。”

“行,我知道規矩的。”李洪大致的看了一眼所謂的保密協議,無非都是在陳述一方反悔之後的利弊,像他們這種交易,確確實實是不能見光的。

男子將筆帽打開,雙手遞上,“合作愉快。”

李洪大筆一揮,行雲流水般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希望還能有下次合作的機會。”

“李老板是痛快人,我們當然也是率性人,隻要我們手裏有您需要的貨,盡管開口。”男子收好了協議書,命人將所有瓷器搬運出去。

李洪站在一旁,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顧一晨身上,心髒莫名的揪緊,他道:“全部搬回去嗎?”

顧一晨壓了壓帽子,“難不成你還想反悔不買了?”

李洪被嚇了一跳,他剛剛才簽了協議啊,這下子就反悔,對方還不得直接撕了他?

顧一晨走出墓地,陽光燦燦的落在她的眉間,有一瞬間的恍惚。

……

遠在京城的私人別墅內,茶香繚繞。

程景祁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雜誌,聽著門外雜亂的腳步聲,不以為意的拿起咖啡杯,剛剛喝上一口,來人便不合規矩的推門而進。

薛沛喘著氣,大概是遇到了十萬火急的大事才會忘了規矩一詞。

程景祁輕撇了他一眼,語氣冷冷道:“怎麼了?”

薛沛平複了一下起伏的心跳,大步上前,“老板,枇杷村的工坊昨晚上被人私闖進去了。”

程景祁翻閱雜誌的手驟然一停,卻又很快的恢複了過來,他道:“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

“我已經讓他們即刻轉移了,可是方雨行動不便又不能暴露,所以我先暫時性的讓人把他安頓在十公裏處的泗水村。”

“這個老家夥最近又開始不安分了?”

薛沛點頭,“他的工作量一天不到十隻瓷器,還有一些出現了瑕疵,不得不報廢,總共下來,他畫出來的青花不到五個完整的。”

“得給他一點教訓了他才會乖乖的聽話。”程景祁放下雜誌,扭了扭腦袋,“闖入的家夥有找到嗎?”

薛沛突然噤聲。

程景祁目光如炬的盯著他,“看來是毫無音訊了?”

“整個村子都找了個天翻地覆,卻無跡可尋。”

程景祁冷笑一聲,漫步走到薛沛麵前,一雙眼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

薛沛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自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程景祁道:“都是廢物。”

薛沛自知失職,低頭不作反駁。

“吃一塹長一智,通知所有工坊一公裏處安排警戒。”

“是,老板。”薛沛剛出別墅便看見一人同樣麵色凝重的跑來,看來也是遇到了天大的事。

薑鑫站在大門口,深呼吸了一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用力的推開門。

程景祁瞥了一眼門口處徘徊的身影,神色不悅道:“你又怎麼了?”

薑鑫欲言又止,大概是知道自己這話一出口肯定會被打一頓,這麼一想,他更加不敢說了。

程景祁放下咖啡杯,加重語氣,“說話。”

薑鑫鼓足勇氣,開口道:“之前失蹤的那個守墓人我們找到了。”

程景祁坐回沙發上,滿意的笑了笑,“人呢?”

薑鑫如鯁在喉。

程景祁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麵色一沉,道:“你們丟了?”

薑鑫搖頭,“被齊伍的人帶走了。”

“啪。”程景祁直接將雜誌扔在了男子的臉上。

薑鑫不敢躲,硬生生的被砸了一個準,他道:“齊伍的人搶先了一步。”

程景祁倉皇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繞著茶幾轉上兩圈,他猜不準齊伍究竟要做什麼,但他很不安。

雖然說林相尹為了他已經跟齊伍鬧掰了,但齊伍這個人陰晴不定,誰也說不準他對林相尹還有沒有半分情分。

如果沒有情分,他為什麼要找那個守墓人?

如果有情分,他會毫不猶豫的封了林相尹的賭石路?

程景祁越想越是心煩意亂,他焦灼的將咖啡杯丟在了地板上,看著支離破碎的杯子,吼道:“給我想辦法把那個人做了。”

薑鑫瞠目,讓他們在齊伍眼皮子底下做掉一個人?

他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敢去齊伍麵前殺人啊。

程景祁見他不吭聲,吼道:“聽見沒有?”

薑鑫繃直身體,硬著頭皮道:“是,老板。”

程景祁雙手撐著額頭,不順心的事一件接一件,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清風徐徐的吹過窗簾,有細碎的叮鈴聲散開。

山頂莊園,整個院子開滿了燦爛的百合,一朵接著一朵,爭相鬥豔的綻放著。

院子正中心,有一個小小的噴泉,水珠洋洋灑灑的從小童的小嘴裏吐出來,隨後一串串的彙入池中,暈開一圈圈漣漪。

齊伍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鳥食,偶爾丟下幾顆喂食著小鳥。

兩名男子一左一右的挾持著另一名男子走進莊園。

被挾持著的男子麵帶驚慌,有好幾次都因為害怕差點摔個狗吃屎。

齊伍聽見身後的走動聲,不以為意的繼續投喂著鳥食。

“老板,人帶來了。”

齊伍這才慢慢悠悠的拍了拍手,回頭看向一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

周成雄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世代務農,去年才進城做保安,卻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打工就遇到了一件讓他嚇破了膽的事,以至於他沒有交代隻字片語便連夜跑回了鄉下。

齊伍倒上一杯茶放在了另一邊。

周成雄被兩人壓著坐在了椅子上,他驚恐的看著眼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嚇得更是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齊伍笑,“不必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周成雄害怕的低著頭,一個勁的哆嗦著。

“你隻需要告訴我那晚上你看到了什麼。”齊伍興致很好,更是耐心十足的等待對方主動開口。

周成雄喘著氣,心跳如鼓。

“我說過了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齊伍見他汗流浹背,將茶杯往他麵前推了推,“喝口水吧。”

周成雄的確是口幹舌燥,也不再顧忌什麼,拿起茶杯一口氣喝的幹幹淨淨。

齊伍道:“那晚上你看到了什麼?”

周成雄擦了擦嘴,他不願意再回憶那天的事,可是被逼無奈下他不得不去回憶。

齊伍背靠著椅子,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似乎很害怕的男人。

周成雄自言自語著:“那天我按照往常去墓地裏轉一圈,最近野貓野狗很多,怕新墳被刨,當我走到三區的時候,那裏平時都沒有人的,畢竟我守得那片墓是當地的無人崗,幾公裏內都不見一個活人。”

“然後呢?”

周成雄吞了吞口水,“我走到三區的時候,見到一個男人拖著一個袋子從車上下來,我原本還以為是見鬼了,嚇得掉頭就跑,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就挺著膽子又走了回去。”

“那個男人你有看清楚長什麼樣子嗎?”

周成雄搖頭,“當時天太黑,我看不見。”

“你繼續說。”

周成雄兩隻手緊張的捏成了一團,“我看到那個男人拿著鐵錘不停的敲打著一個袋子,袋子裏裝著什麼我看不見,後來男人敲累了,就把袋子打開,我這才看見裏麵是一個人。”

齊伍的手倏地握緊。

周成雄閉上雙眼,“那個女人披頭散發,滿臉都是血,可是我清楚的聽見她還在求救,應該還沒有死。”

齊伍的身體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周成雄膽戰心驚道:“後來那個男人還不肯罷休,拿出了刀,一刀一刀的捅女人的身體,捅了十幾下,直到女人毫無反應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齊伍拿起茶杯,還沒有放在嘴邊就被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嚇得周成雄不敢再說了。

齊伍站起身,背對著周成雄,聲音有些沉重,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周成雄怯生生道:“女人死後,那個男人拿出斧子,把她的頭也砍了。”

“好了。”齊伍聽不下去了,抬手示意他住嘴。

周成雄規規矩矩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所以當時是你報了警?”齊伍回頭看著他。

“嗯。”周成雄點頭。

“你真的沒有看到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齊伍再次問道。

周成雄點頭如搗蒜,“墓地裏都是沒有燈的,我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我隻聽見他說你該死,什麼什麼誰讓你擋著我的路了。”

齊伍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像他嗎?”

周成雄認認真真的看著照片上的年輕小夥子,眉頭微皺,“像又不像,我真的沒有看清楚,年輕人都長差不多,我實在是認不出來。”

“好,你可以走了。”齊伍將照片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