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那一晚,雅情,還有孩子……
心痛,又湧上來。他閉了閉眼,仿佛要將那份痛楚壓下去。
容慕白長鬆口,"還好、還好,還能有力氣說話。阿豐已經通知了你家人,你可得給我撐著。"
"阿豐人呢?"
"警方在找他錄口供。聽說這場車禍完全不是意外!對方就是想撞死宋雅情。"容慕白喃喃著:"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這麼深的仇恨!"
蕭錦羽一下子就捏緊了拳頭。居然是人為?而且,對方根本就是想要置雅情於死地。會是誰這樣恨她?雅情的性子。絕對不是個會樹敵的人,唯一讓他能想到的,隻有兩個人!
會是她們嗎?
他眼底,竄出縷縷寒意來。就在此時,病房外,響起阿豐的聲音,"抱歉,總裁身體抱恙,不能接受你們的調查。"
蕭錦羽側目和容慕白說:"去讓他們進來。"
"進來做什麼?你都已經病成這幅鬼樣子了,還配合警察的工作?好公民也不是你這麼當的。"
"你不去我去。"蕭錦羽說著掀開被子。就要起身。容慕白一見他這樣子嚇一大跳,趕緊壓住他正吊著點滴的手,驚慌的瞪他,"你給我悠著點。睡下!睡下!我這就替你去叫!"
真是敗給他了!這副身子,旁人都比他要緊張!
容慕白往外走。拉開病房的門,在外麵低語了幾句,兩名警察才進來。阿豐跟在身後。
"因為宋小姐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錄口供,展先生您既然是她的未婚夫,所以隻能來麻煩你了。有些人希望你能幫忙認一下。"警察拿出幾張照片來。
蕭錦羽勉強從床上半坐起身,隻點點頭,警察便將一張不甚清晰的照片擱在他眼前。蕭錦羽看了一眼,隻能勉強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個光頭,有魁梧的身形,大致能看到不甚清晰的五官。
他,能確定這個人自己從來就不認識。
"這是車禍那天我們從攝像頭內調出來的那輛肇事車的司機,照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們警方已經初步認定他是上次宋小姐另外一件案件中的關鍵嫌疑人。"警察解釋……蕭錦羽一下子就皺起眉來,"你說,另外一個案件?什麼案子,我從來不曾聽雅情提起過。"
"大概兩個多月的前,宋小姐和一位先生一起到警察局報案,自稱遭人下藥陷害。警方鎖定的人,也是這個光頭。"
兩個多月前?
蕭錦羽愣了一瞬。也就是雅情和宋成毅的那一夜?!她是被人陷害了?而後來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當時的他,是什麼反應?
他記得,盛怒的他,將她帶到了海邊。不顧一切的強要了她後,又無情的將他遺棄。該死的!當時他竟然完全沒有顧忌她崩潰、恐慌的情緒……
"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查光頭的行蹤,但始終不見他浮出水麵。但是,前幾天我們卻在一個路口的監控器內找到疑是他的身影。"警察又拿出一張照片來,"展先生。請你仔細辨認一下,他身邊這個女人,是不是您認識的。"
那照片仍舊很模糊。是在暗夜裏拍的,本就顯示得不甚清晰。但,隻一眼,蕭錦羽已經認出那個人來。
果然,是和他猜測的一樣嗎?!
他沉目,一下子就拔了手上的針頭,掀開被子就下床。
"錦羽,你幹什麼?"容慕白驚呼。
阿豐一步上去,想要攔他,卻已經來不及。他穿著病服,不顧身後人的低呼,便疾步衝出病房。隻那背影,仍舊能感受得出他渾身散落的暴戾氣息。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才說:"跟上去!他可能已經知道什麼了。"
阿豐和容慕白也不敢怠慢,跟著追上去。
秦詩蕾接到蕭錦羽的電話時,正在酒店內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看他。她也是剛剛才從展夫人那兒得到他病得很重的消息。
茶幾上放著的社會報紙,報著車禍的事。連凶手光頭的照片,都模糊的印在了報紙上。
"一樣的蠢蛋!"秦詩蕾隻是冷瞥了一眼,平靜的等蕭錦羽過來。
他幾乎從不主動找她,想來,這次找過來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他還有力氣能來找自己。那至少證明,他還活得好好的!
由此想著,秦詩蕾悠然的坐下來,讀著一張張財經報紙。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猶豫,就站起身。錦羽來了!
心裏閃過雀躍,小跑著跑去拉開門。果不其然……那抹熟悉的身影,此刻就立在門外。隻是,情緒很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