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裂開一樣的痛。她抬手摁了摁,努力的回想,也隻勉強記住最後自己被暗算帶走的事。
光著腳,從床上走下來,往窗口走,正要探頭往外看,房間的門霍然從外被推開。
明晃晃的光線,從外麵照射進來。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披著暮色霞光,踩著金芒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光影下,男人那張邪俊到足以讓人屏息的臉。一點點朝她逼近。帶著讓人仰視的貴氣與傲然。
梓歌直覺他危險逼人,倒退一步,"你是誰?"
三個字,宛如霜凍一樣,驀地讓男人的腳步頓住。迷人的笑意,緩緩收斂,空氣裏的氣氛瞬間被凝結。一旁的下人,暗對一下眼神,立刻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主人發火的前兆。但是,他們不清楚,有一個女人。總是能讓他將臭脾氣一忍再忍。
"你的壞習慣一點都沒改。"以為男人會發火,可是,神情一鬆,他卻笑了。梓歌尚未從他那勾魂攝魄的笑容裏晃過神來,下一瞬,身子一輕。她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來。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她驚叫,有種遇到了色狼的感覺。
男人卻突然笑起來,笑聲舒暢,仿佛將積壓已久的沉鬱就此宣泄出來。梓歌能感受到那胸膛有力的震顫。
他的心跳,和藍宇楓一樣有力,可是,藍宇楓卻多半都是沉穩自若,偶爾才能感受到他微微失率。想起那個男人,梓歌心潮湧動,再次奮力掙紮,"混蛋,你到底是誰?立刻放開我!我要回家!"
話落下,她整個人被放倒在床上。呼吸一窒,男人精致絕倫的臉,幾乎貼上她的。她驚得睫毛微顫,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別和我鬧了。"他雙目凝著她,眸色深深。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暗澀,"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所以,小依,我不準你再和我鬧脾氣!"
小依?
這是卓雲若幼時的稱呼。
梓歌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想到當年小豆子在他這兒受過的痛,隻恨不能現在就替孩子甩他兩耳光。
可是,她不能!她必須得忍住。
這個男人,殘忍到連一個孩子都虐待,如果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依,而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恐怕憤怒之下,她會把她撕成碎片也說不定。
"唐……耀陽……"她的聲音隱隱顫抖。確認自己的想法。
"現在認識我了?"那三個字,讓唐耀陽暗沉的眼眸微亮了亮。屈指,在她鼻尖上寵溺的輕點了點,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認真的看著她,"小依,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就乖乖待在我身邊,一步都不準再離開我。"
"這裏……是哪兒?"梓歌緊緊揪著身下的床單,問。
"我家。"
梓歌眨眨眼,"馬來西亞?"
"嗯。"他頷首。
梓歌心裏哀嚎一聲。天!她怎麼會突然到這兒來?而且……這下子她該怎麼離開這兒?
"我的護照呢?"她本能的問。
"沒有。"唐耀陽顯然心情不錯,唇角一直含著淺淡的笑。若不是梓歌見識過他的殘忍,興許還會因為他這張臉而對他放鬆警惕。
"怎麼會沒有?"就算沒有她的,也應該有卓雲若的吧?
"就算你的護照真在這兒,一定也早讓我撕了。"
"你!"梓歌瞪他一眼,"唐耀陽,放我走!我要回家!"
"我剛剛的話你沒聽清楚?"唐耀陽微微側身,在梓歌身邊躺下。伸手,便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裏,讓她的臉貼在他胸口上,"依依,從今天起,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好好記住了!"
他的話裏,帶著霸道,又有明顯的深情和占有欲。
梓歌推擠著他的胸口,無法掩飾對他的厭惡。可是,她的力氣哪裏是唐耀陽的對手?所以,最終,隻能被他纏得緊緊的。
靠在他胸口上。梓歌腦海裏飛快的轉悠著逃走的方法。她需要電話!藍宇楓能救出小豆子,就一定能把她救出去。
此刻的她,滿心掛記的都是藍宇楓,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可是……
卻絲毫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如何重大的一擊。
夜色,籠罩整個城市。門鈴在這個點響起,尤其的刺耳。蘇晨打開門的時候,沒料到站在門外的會是藍宇楓。
"好心來陪我喝酒?"
"有些什麼好酒?"藍宇楓側身,徑自往裏麵走,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客人。蘇晨報了一串酒名,便懶懶的靠在吧台上望著他。
隻見他打開酒櫃,隨手拿了兩瓶最烈的酒。蘇晨饒有興致的挑眉,"想往死裏喝?"
"你就這點酒量?"藍宇楓睨了蘇晨一眼,虧他。
嫻熟的拿了兩個高腳杯,將橙黃色的液體倒出來。蘇晨端了一杯,有氣無力的往沙發上一靠,便看著他沉鬱的站在窗口的背影,哼笑了一下,"玩出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