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懂得怎麼表達。"蘇晨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
"我覺得,他表達得很好。對我的恨,對我們的報複,他不是已經表達得淋漓盡致了嗎?"
梓歌語氣裏,充滿了怨懟。
"他不是真的像表麵上這樣鐵石心腸。"
梓歌看了蘇晨一眼,"鐵石心腸,這四個字真的很適合他。"
"你這麼想,也算是他自作自受!行了,敷好了。一會兒我讓護士給你拿個冰袋暈一暈。"蘇晨收了動作,看了眼梓歌。沉吟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梓歌,其實他不比你好受。你拿你被燙傷的事來說,他叫我帶你走,分明就是想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
梓歌覺得蘇晨在說笑話。
"蘇少爺,謝謝你了。"她站起身來,完全不接他的話茬,隻自顧自的說:"我知道我今天又見不到他了,但請你替我轉告他,如果他真的不想再見到我,至少要告訴我孩子的電話,不然……我還會找他。"
蘇晨無奈的聳肩。
看來。他們之間,並不是他這樣的外人能調和得了的。
一個悶到死,一個倔得出奇,這段路還能不能走得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嗬……
他居然還有空替他們操這份心,自己的感情都亂七八糟。
"我知道了。會轉告他的。"蘇晨跟著站起身,雙手兜在口袋裏,看了眼梓歌,"不過,也許他正巴不得你這樣苦苦糾纏著他。"
摸著疼痛的手背,走在長廊上,梓歌有些失神。
雖然她一遍遍的警告自己,蘇晨那些話,她隻可以當做笑話來聽,可是,不得不承認……
心,還是不可遏製的亂了……
他真有在乎自己手上的傷嗎?
不會的……
他那麼討厭自己,怎麼會在乎這個?
孟梓歌,不要再亂想!不準再亂想了!!
她叫囂著,勒令自己。用力的長吸口氣,才終於揮開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思緒。
馬來西亞。
卓雲若疲倦的坐在沙發上,再次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天色有些昏暗了。
"卓小姐,醒了。"傭人笑著和她打招呼。
"我睡多久了?"她掀開身上的毛毯,揉了揉疼痛的額頭。
"5個多小時了。"
"5個小時……"她臉色微微發白,握緊了手裏的床單。
傭人沒有發現她的失常,笑了一下,"能睡是好事兒,睡了才精神好。"
卓雲若苦笑,沒有迎合對方的話。卻忽然覺得喉間一陣血腥味衝上來,她一驚,立刻伸手扯了一旁的紙巾,急急的捂住嘴。
她急促的咳嗽,那女傭趕緊過來給她拍背。
她拿紙巾小心翼翼的捂住嘴,朝對方揮了揮手。"別管我了,我沒事。"
"您最近咳得挺厲害的,不如,讓主人叫醫生過來看看吧!"女傭有些擔心。她咳得太劇烈了,萬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主人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不!你千萬不要和耀陽說!"卓雲若有些著急,解釋:"我這隻是小感冒,咳兩下就好了。他手上的事情很多,別因為我讓他擔心。"
她著急的樣子,倒讓女傭咧嘴笑了,一臉不掩飾的羨慕。
"卓小姐,您和主人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羨慕,處處都先替對方先想著。"
可不是?
上次她趴在他腿上睡了五個多小時,腿都壓麻了,可是,怕吵到她,他竟然一動都不敢動,傻傻的在廳裏坐了5個小時。以至於,後來連站都站不起來。
想起他,卓雲若心裏甜甜的。隻是捂著嘴,揮退女傭,"耀陽馬上要回來了,你先去準備晚飯吧。"
"好的,卓小姐。"對方也不堅持,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卓雲若這才緩緩將紙巾從唇邊抽離。白淨的紙上,那抹刺目的鮮紅,讓她有些暈眩。
"卓小姐,主人回來了!"聽到傭人的叫喚聲。緊接著,便是那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卓雲若心裏一慌,起身便往洗手間裏走。快速的鎖上門,將沾了血的紙巾衝走,又匆匆忙忙的洗了臉,整理好頭發,才故作鎮定的走出去。
一出門,便被一彎溫暖的懷抱,擁了個滿懷。聞到那熟悉的氣息,卓雲若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貪戀的吸了口氣,才柔聲問:"今天回來得好早。"
"不希望我早點回?"唐耀陽牽著她往廳裏走。
卓雲若笑而不語。她的心思,他分明是最清楚的。
他在沙發上坐下,長臂一撈,便將她抱到了腿上坐好。身下,那結實的肌肉迸射出來的性感,還是讓卓雲若忍不住心跳加速。事實上,這一段時間他們的親密,也僅僅隻是限於如此。
他對自己的**,其實再明顯不過。她……不是不想……
可是,每次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她腦海裏總是忍不住浮現出父親和她說的話。
這兩年來……那個女人,一直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