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還沒說話呢,許韶便叼著那根體溫計嘟嘟囔囔著,醫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可葉雨是聽懂了。這家夥分明就是在說自己根本不溫柔!
她氣得捏了下他耳朵,"生病了,還這麼囉嗦!不能說話就少說兩句。"
許韶雙目瞪大,仿佛是在控訴她的''惡行''。她''噗嗤''一笑,收了手。也罷!看在他還是病人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一會兒後,醫生抽了體溫計,報了397。葉雨還沒說話,許韶立刻控訴她。"惡婆娘!"
葉雨懶得理他,隻和醫生道:"怎麼會突然發燒呢?"
"傷口感染引起的。你先跟我過去,我開個方子下去拿藥。現在就得吊鹽水,估計明天早上能把燒退下來。"
"那好的。麻煩你了,醫生。"
葉雨這邊答應了醫生,又轉頭和許韶道:"你先休息會兒,我和醫生馬上就上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許韶覺得這女人是真的把他當孩子了。不過是才走一會兒而已,至於這麼叮囑嗎?婆婆媽媽的!換做平時他一定一句''囉嗦''給頂回去。可是,此刻,他偏偏又覺得這種感覺竟然出奇的好,這種被人照顧的時候,恍惚間想起來似乎很少很少。
在手下和旁人麵前。他永遠都是強撐著。一旦暴露了弱點就可能被人伏擊。
葉雨跟著醫生出去了,整個病房就隻剩下他一個人在。背後的傷,疼得厲害,經過今天的大幅度活動以後,原本好了一些的傷口又惡化了。可是,他倒也不覺得煩。就這麼趴在床上。不但有人給他喂飯,給他舉著文件,還有人真心誠意,盡職盡責的照顧他。
拿了藥上來後,護士有給他吊了點滴。結果,葉雨整個晚上都沒睡,生怕點滴打完了,卻沒人給他及時扯針頭。好幾次,許韶睜開眼,都見她坐在沙發上看著什麼東西,雙目時不時的瞟他頭上的點滴瓶。
燈光下,她神情柔和,略有疲憊。可是,始終都強撐著雙眼,不讓自己睡過去。
等到葉雨的針頭拔了,葉雨才總算安心的睡了。翌日,許韶勉強從床上坐起來,一眼就見到正窩在沙發上睡得香沉的女人,唇角揚起,眼神裏多了許多柔軟的情愫。抱了被子,小心翼翼的蓋在她身上,以免房間裏的冷氣凍著了她。
這幾天,總算是從善本那兒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徐家的人全部落網!所以,葉雨的危險警報立刻撤銷。
"真的?那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葉雨欣喜的問善本。
善本頷首,又看了眼臉色微沉的許韶,便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實施起來,可能還得問先生怎麼說。"
"他?"葉雨掠了許韶一眼,"他肯定沒什麼好說的。"
葉雨把自己帶來的換洗衣服都收撿了一下,和自己的電腦。所有的材料都堆在一塊兒,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離家這麼幾天了,她是真的很想回去一下。把東西都收拾一下,再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再燉點湯帶過來……
"葉雨,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她才拎起包,就被許韶粗暴的抓過去,用力扔到了沙發上。
她有些莫名其妙,看著他發怒的樣子,"我不過是回家而已,有什麼過分了?"
許韶哼笑,"敢情你還真把我這兒當避風港了,是吧?"
"……"她更無辜了,"你這兒不本來就是避風港嗎?外頭那麼多人把手,徐家的人根本進不來,這裏本來就是最安全的。"
他氣得語塞,而後,又嘲弄的開口:"你可真現實啊你!能保你安全,你就在這兒呆著,現在危險解除,你立刻就走,毫不猶豫!葉雨,你可真夠可以的!"
葉雨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他原來是在氣她危險解除了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醫院裏,沒人照顧了。
真是個小氣吧啦的男人!找個看護能花多少錢呢,非得把她綁在這兒。不過,誰叫這是她欠他的,她自然是沒怨言的。
隻是,他一誤會自己她偏就不想解釋。
吟吟一笑,和朵向日葵似的,"你之前把我綁回來不就是為了保我安全嗎?現在我去哪都安全了。所以,當然不能一直守在醫院了。好了,我先走一步了。"
葉雨真的當下拎了東西就出了病房,這邊許韶氣得麵色陰沉,可是,一時還真找不到任何理由再留她。
該死的!
善本這帶回來的算是什麼好消息?
一整個下午,葉雨先是在家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而後窩在沙發上吃了點零食。這幾天在醫院她是真的累了,現在剛好休息休息。樂媚來了電話,和她八卦她和許韶的事。
"你老實說,這麼久沒來事務所,是不是和許韶在談戀愛,談得連工作都不要了?"
葉雨翻翻白眼,"談什麼戀愛啊?你能單純點麼,有事沒事的往那事兒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