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立刻拿衣服,反倒是伸手將請柬拿過來,翻了翻。
請柬已經填好了婚禮時間和酒店地址,連賓客的名單都已經寫好了。時間就在下個月。
字跡很娟秀,看起來不是許韶的筆跡。
安姐看她看得出神,便道:"這是趙小姐這幾天在這兒寫的,都寫了100多張了,我這忙了一早上還沒來得及收拾。"
是趙媛媛寫的。
並不意外。
葉雨勉強笑了笑,將請柬蓋上,放回了原處。她注意到,趙媛媛的行李箱還放在角落裏,鞋架上還擺著好多雙女孩子的高跟鞋。
這全部都在提醒著她一個事實。這間別墅已經有女主人了。而且,顯然趙媛媛早就入住了這兒,而她出現在這裏,不但格格不入,甚至是和第三者無異……
深吸口氣,抱著衣服去換了。安姐已經將早餐準備好,她卻已經沒有任何吃早餐的心思。
"早餐我就不吃了,手裏還有點事,得先走了。"葉雨和安姐道別。
安姐本來正在給她盛粥,聽到這話,忙放下勺子來,"別。葉小姐,你要是沒胃口,就再去躺會兒吧,我看你昨晚病得挺嚴重的。"
"不躺了,躺久了人隻會更不舒服。"
"可是,許先生走的時候特別交代了。說是讓你在家裏等他回來。他要親自送你回去。"安姐轉達許韶的意思。
葉雨笑了一下,"安姐,許韶是去趙家了吧?"
似乎是沒料到葉雨會這樣直接了當的問,安姐微怔了一瞬,才頷首,"嗯,是這樣說的。"
葉雨籲口氣,想要將心頭的陰霾掃去一些,可是,開口,語氣還是同樣的低落,"那我清楚了。你不用忙了,我趕時間,就先走了。"
"葉小姐,你這麼走了,我和許先生真不好交代。要不,你和許先生打個電話吧!"安姐勸道。
葉雨已經走到玄關口去換鞋子,入目的,趙媛媛的高跟鞋,刺得她眼眶又澀又緊。
她抬起頭來,看著安姐:"不打了。你也知道許韶和趙小姐下個月就結婚了,我在這兒硬生生插在他們倆中間,實在是很不像話。而且……我也不願意破壞他們。"
安姐歎口氣,"感情的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葉雨微微一笑,換好鞋子,出門了。
走出去,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別墅。
再見了,許韶!
下個月以後,他將會是有婦之夫……
葉雨澀然的深吸口氣。沒再逗留,伸手去攔車了。雨後,陽光異常的明亮,可是,站在那兒的她,卻像渾身都被陰霾籠罩一樣,特別的淒楚……
許韶和善本一進趙家的門,就感受到了劇烈的高壓。
整個大廳裏,此刻坐滿了人,像是要審判一樣。除了一家之主趙江岩之外,還有趙媛媛的母親紀青月,他們中間坐著眼睛腫得像一對核桃似的趙媛媛。此刻,趙媛媛還低著頭,不斷的啜泣。
而另一邊的沙發上坐著趙蘭蘭和她的丈夫,夏飛青。
自從許韶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夏飛青搭在趙蘭蘭腰間的手便一直扣得緊緊地,明顯是在和許韶宣示他的主權。
而許韶呢?
視線隻是在趙蘭蘭麵上逗留了一瞬,並沒有波瀾。直到此時此刻,許韶突然明白了趙蘭蘭昨天和他說的那番話。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裏,已經再沒有趙蘭蘭這個人。
即便是見到她和夏飛青親密的在一起的畫麵,也已經激不起她心頭的波瀾。他不由得想起葉雨和洛明凡在一塊的畫麵,想起她被洛明凡擁抱的樣子,現在還覺得怒火中燒。
"大家都這麼早。"許韶率先開口,打破了廳裏的沉默。他筆挺的站在那,器宇軒昂,即使此刻一副三堂會審的緊張感,他亦是從容不迫,不慌不亂。
"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起這麼早。"趙江岩冷哼一聲。
"晚輩惶恐。"許韶答得亦不失風度。
"原以為妹夫是個癡情種,沒想到,也是風流倜儻。"這時候發話的是夏飛青。他說話的時候,始終含著淺笑,神情疏朗,卻是故意將''妹夫''兩個字咬得極重,還不忘側過目看了眼身側失神的妻子,"蘭蘭,你們認識這麼久了,看出他會這麼欺負小妹嗎?"
趙蘭蘭看了眼許韶,和他對了下眼色,她才道:"爸,今天許韶既然來了,就把話說清楚也好。本來,我就不支持他娶媛媛。"
話落,隻覺得腰上的手,驀地一重。
力氣很大,像是要折斷她的腰。
"姐!你太自私了!"緊接著,就是趙媛媛不滿的抱怨,"你怎麼能因為喜歡他,就讓我丟這麼大的臉。"
見妹妹都誤解了自己,趙蘭蘭麵上劃過一抹受傷。她突然不敢去看身邊夏飛青的神色,隻替自己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