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時間標準時四二七年嚎月(七月)十一日巳時四刻】
“進入回放!適才陳瀟痛得退身,然而疼痛猶忍未過,禦城一抬眼便是隔空一記剔骨刀掀起氣浪一陣直衝陳瀟,令其龍鱗碎裂筋骨寸斷!未歇刀柄一調,再出一擊抽刀彗星射月直破陳瀟麵堂,撞得遠飛四丈外,麵骨碎裂血濺當場!誰知,禦城殺心已起,正當陳瀟仰飛近乎落地之際,背後一石突起將其戧住,隨而一道寒光襲來,直破胸膛!!這一記皓月穿雲,用得是幹脆利落,無可挑剔!”解說員僅用著兩口氣全段解說,幾乎窒息。
少頃沉寂過後,看台爆發出一陣陣響亮無倫的喝彩聲。
“陳瀟!”加奎、馬爾眾人大驚失色,攥緊拳頭,心痛神傷,卻不能上前半步。
禦城撥出石中刀刃,尋著出口而去。
此刻,解說員聲音再度響起:“各位觀眾,這場對決——”聲音落下一陣之後,“各位觀眾,這場對決還未落幕!根據檢測數據,陳瀟還沒陣亡!”禦城止住了腳步,“而且,而且!他的傷口似乎正在愈合!!”
(什麼?!!)
禦城即刻回身,隻見陳瀟身上傷口處竟穿出許多黑色線狀物正在逐漸縫合著傷口,而原本被砸得麵目全非的頭臉也正在矯正複原,看得全場上下轟動連連,有驚恐,有讚歎,更驚動三代與龍王起身觀望,親眼確認。
“他的愈合速度加快了!這究竟,——是他的魔龍天賜嗎?!”
“怎麼可能?!”眾人驚恐。
禦城雖也看得目瞪口呆,但隨後馬上回過神來,怒目圓睜,揮刀上前:“就這樣躺著,這樣死去不好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生,何必還要再掙紮著起來呢?陳瀟!!!”
禦城帶著怒吼,雙手提刀,照著陳瀟心髒奮力猛紮下去。
猝然,一隻龍爪死死抓住了刀尖,未傷分毫。
“我的名字,不叫陳瀟。”
一個聲音,死氣沉沉,如是說道……
“陳瀟,蘇醒了!!!”麵對全場觀眾的騷動,解說者卻依舊保有激情,“雖然尚未分析出那黑色絲狀物究竟是何物,但是,無論如何,這場對決,還未結束!!!陳瀟抓著禦城的刀尖,似乎在宣告,你我之間,還沒完!!”
小坎看著這一切,掩著口鼻,心中疑難不由而生:(先是紫鱗再現,後又是不明來曆的黑絲……此號,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龍王一行人對此也有驚嚇……其中必有蹊蹺……)
“陳瀟反擊了!!!”場內驚聲再起,“他單憑一隻手便將禦城,連人帶劍甩出幾丈遠!”
此時,陳瀟已經起身,傷痕痊愈。
“陳瀟之前,似乎一直隱瞞著實力!”
突然,陳瀟呲牙猙獰,凶怒十分,弓著指爪,猶如一頭即將被解放的暴戾猛獸,少時,仰首朝天厲聲一嘯:
“陳——瀟!!!”
乍然,自身咒色亂了變化,一紅一綠又一藍,如同失常的霓彩交替閃爍,各類元素咒印突現又隱,毫無規律,全場震驚無言。
“陳瀟,你是我一生的仇人!我一定,一定要殺了你!!”
待過一會兒,“陳瀟”似乎稍退了些怒氣,咒印才安穩正常。
此情此景,禦城不敢妄動:(這家夥,——失控了?)
“在場的各位觀眾和來賓,不好意思。”解說員語氣竟冷淡下來,“為各位安全著想,請各位清理出道路,以供衛兵入場,防備緊急事態。”
看台上熙熙攘攘,不多時,持著長槍短銃的甲士接連湧入,列布在看台邊緣戒備。
“這怎麼回事?”
“他好像失控了?”
“反正讓出位子就對了嘛。”
“不會真是失控了吧。”
……
失控,失控,失控,麵對身上疑點重重的陳瀟,這個詞語如同病毒蔓延在空氣中,感染著越來越多的人。
在當今,咒印失控的事件雖然越來越少,但是它的影響則變得更為重大,甚至會打破來之不易的和平,讓所有人都陷入戰火中,這難免激起天國人心中那份想要隱藏卻無論如何也抹除不去的民族悲憤。
禦城緊盯著陳瀟腳下那個跳躍著綠光的咒印,心中忐忑:(剛才好像真的出現了紫色光和元素,難道真的失控了?搞什麼名堂,魔龍國已經淪為那種貨色了嗎?)
而麵對全場騷動連連,“陳瀟”卻視若無睹,轉身麵對禦城便喊道:“這場對決,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滾出去吧!”
(什麼?與我無關?)禦城嘁聲訕笑:“哧!發什麼神經,你以為你是誰啊?”言說之時,一套古式古樣的金紋玄甲已從腕靈而出,披在身上,舉刀叫囂,“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控了,但是,這場對決,一定會有人要死,要麼是我,要麼是你!”
“禦城換上了鎧甲!再次正麵宣戰!”
“陳瀟”沉下麵色,疏了一氣,邪笑道:“那我就,把你,殺了!”話音才落,陳瀟踏碎腳下寸土,一步猛衝向前,下一瞬,若化滔天狂物氣勢難擋,一記硬拳結結實實撞在霜月刀上,霎時掀起一股氣浪衝開;而禦城,拚盡全力雙手頂著刀才勉強接下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