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同生共死絕境明誌 苦練爭遊修果成空(2 / 3)

陳瀟聽此一問,折磨萬分。

“說,為什麼?”

(你還不快說!)

陳瀟一橫心,說道:“他,他讓我以後帶著伊舍薩回去救帕拜。”

禦城一聽,笑道:“救,救帕拜?哼哈哈,你編謊能不能編得像樣一點?”

“是真的!”陳瀟扯著嗓子叫道:“他們秘密養著這些伊舍薩,說將來我的伊舍薩出生了,就帶著它回去救帕拜,他們就不用一直躲在地底下了。”

“讓你,一個小孩子,去救他們?”禦城還是笑著,可看著陳瀟又怒又紅著眼似乎又有幾分可信,臉上漸漸沒了笑容,冷冷問道:“你答應他了?”

“對!”陳瀟斬釘截鐵應道。

禦城轉身走向茶案而言:“真是個笨蛋。我雖然對帕拜沒什麼了解,但是他們現在被汶國統治的情況我還是知道。憑這什麼伊舍薩就想對付汶國,真是癡人說夢。”坐下,接來一壺水,“你知道帕拜,那你有去了解過汶國嗎?”

陳瀟坐下搖了搖頭。

禦城一冷笑,說道:“汶國可是神盟成員國之一,而且在眾多國家勢力中,屬於中上一層,擁有軍隊艦隊萬萬千。一旦有戰爭,不少神盟成員國都要仰賴汶國的幫助。平時無事,各神盟成員國與汶國的往來也是非常密切,包括神聖天國。相比之下,帕拜有什麼?隻不過是被汶國統治的種族之一罷了,連擁有軍隊的資格都沒有,想擺脫汶國,你覺得有可能嗎?”陳瀟無話可講,“就算帕拜人真的在地底下搞出了一支令人棘手的軍隊,那又如何?現在各個勢力都是處在內憂外患的境地,一旦實力強勁的汶國受影響,神盟也必定被削弱,如此,各個成員國怎麼會袖手旁觀?恐怕不少小國都會爭先恐後去幫汶國解決帕拜人,以此討好汶國,到時候縱使帕拜人能以一敵百也無疑會盡數覆滅。再假設,倘若沒有小國敢為汶國解圍,那無論如何,受盟約影響,貴為神盟盟主國的神聖天國必定要為汶國提供一切幫助,使內亂平息,屆時帕拜人對抗的就絕不隻是汶國,還有一個浩大的神聖天國,請問他們要擁有何種利器才能相抗呢?就憑那小小的伊舍薩?”說完便笑了笑,打開茶罐準備泡茶。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陳瀟低著頭說道

禦城舀起一勺茶倒入蓋碗:“你想將來帶著他們去送死我不攔著。但是那個什麼伊舍薩,如果生出來後不是個善類,你最好老實交給刑捕處理,若是出了事,牽連可就大了,首當其衝就是魔龍族。”

陳瀟啞口,看著茶盤流水,心生悔意。不久,門廊出了動靜。

“茶正好,人正好~”禦城特意唱道。

“月如鉤來,人聚如勾~”小坎也唱著,繞出門廊口來見。

陳瀟從雲榻躍下來,拜上一禮相迎,小坎也回上一禮,隨後就座。

“今天過得如何?可還安生?”小坎笑問來,似乎隱含他意。

禦城為二人奉上一杯茶,回道:“若是不安生,現於你麵前的,可就不是一杯茶了。”

小坎笑道:“那又何妨?我來時早已有所設想。”

禦城喝上一口茶,問道:“你今日進步如何?火君怒劍可算練成了?”

“誒,你說得真準!今日偏偏練成了。”小坎一提精神,炫耀道。

禦城一笑:“趕巧了,我今日正好練成意刀·天霜百月,擇日較量較量?”

“哈哈哈。”小坎撫著杯沿笑道:“既然你練成了天霜百月,那就算了,饒我一命。”

“哈哈哈!”禦城大笑一陣,轉言道:“我正教陳瀟習我霜月槍法,倒不如三個月後,你跟陳瀟練練。”

小坎溫柔一笑,隻道:“你啊。”

陳瀟喝完茶,放上茶杯,也要炫耀一番:“安天今日教我燕落四斬,我已學會了,嘿嘿。”

“哦?果真?那日後可要領教一二了。”小坎道。

禦城說道:“最後我也不曾見,也不知道是到哪種地步。”

小坎笑道:“有心向學就好。”而後調笑禦城,“你這位先生可切莫誤人子弟喲。”

禦城故意接茬:“開甚玩笑,我林禦城豈是無能之輩?”

三人歡喜,再飲一杯。

小坎放下茶杯道:“此來實有一事,後日金土禦天節,我想邀你們二人一同觀禮,不知願否?”繼而對禦城道,“往年你都不稀罕,隻在太爺強命下去了一兩次,今年你還是同我去了吧,太爺當是歡喜。”

禦城道:“往年練功正急,恰巧昨日天霜百月練成,正閑來無事,去看看也無妨。”

陳瀟卻迷惑:“可是,金土不是十四日嗎?十三日截止報名,十四日不正應開學?”

“非也。”小坎解道:“金禾截止報名無錯,然金土之禦天節乃是傳統祭禮日,故開學日定在金無。”

“原來是這樣。”陳瀟應道:“那我也要去。”

小坎歡喜道:“甚好甚好。屆時清早,你們打理好衣裝,辰時四刻前到宸頂仙盛區城東二十四靈君廟與我彙合,作我邀賓同行。”

三人下了約定,茶話過幾番,夜至戌時末,小坎才別了二人離去。禦城收拾茶盤,而陳瀟無事做,進了屋要歇下。

(這就要睡了?)

陳瀟還未見著床,身裏那人卻發問。

(嗯~我想早點睡。新聞說卯時會播放千羽狐行刑的現場。他們就要死了,我想看他們最後一眼。)

陳瀟坐到床邊上,頗有些神傷。

(有病?他們死了對你又沒什麼好處,看了作甚?你別忘了,下午那槍頭做得就隻有個棍棒樣子,你還不抓緊練習?)

(那有什麼?等看完後我再跟安天去虛界就能做出來了。)

(難道用看千羽狐的時間去做就做不出來嗎?)

陳瀟細想一頓不敢否決。

(既然認為有可能,為什麼不去做?把其他的時間用來練就新本領豈不是更好?)

陳瀟被說動了兩三分,心有些發癢,不回話。

(還坐著幹什麼?!)身裏那人越發凶狠。

陳瀟腦海中頓時閃過二人一年之約,更著實怕了那人的暴戾,隻好不情不願起了身;踏出房門,見著禦城正在清洗茶杯,走近問道:

“安天,你能再做一杆叉槍給我嗎?我想再練練看能不能把槍頭做出來。”

禦城不看一眼,手裏繼續在茶洗裏鼓搗,說道:“在城鄉裏不能使用咒印,你不知道嗎?”

陳瀟頭回聽說這般規矩,詫異道:“哈?為什麼?”

“為了安全起見。”禦城回道:“隻要召出咒印,很快就會有刑捕找上門來問話。你別給我惹麻煩了,乖乖進屋睡覺,明天再練不遲。”

陳瀟卻暗暗自喜,要往屋裏去。

(你敢進去試試。)

陳瀟頓時止了步,背地拉下臉色,念道:(他都這麼說了,你還要我怎樣?)

(虛界。今晚你就在虛界睡了。)

(你!)

陳瀟使勁抹了抹臉,撒了煩惱,轉身往門廊去。

“喂!”禦城抬頭一臉驚詫叫住陳瀟:“你該不會是要去虛界吧?瘋了?你知道現在多晚了嗎?”

陳瀟登時機靈,問道:“這麼晚,虛界關了吧?”心中渴求順心如意。

禦城說道:“虛界倒是不關門,隻是現已到亥時的點,你今晚不打算睡了?”

陳瀟泄了氣,無精打采揮了下手,轉身往進了門廊。

禦城目瞪口呆一念:“武癡嗎他是?”

陳瀟一人出了門,卻見門等著幾人,他明白這些人正等著鐵門轉換好上樓歸家,於是加快腳步跑出上街去,竟見著一條火巷燈道。這街上人竟比白天時還多上不少,甚至還讓人覺得有些吵嚷喧囂。一個個寬衣大袖,正信步來回,吃喝玩樂各有姿態,這一路去到頭,好不熱鬧歡快。飄然斷續,酒香肉香卷著袖風體香勾著鼻子,時而聞著鮮鹹,時而聞著果味,又時而聞著冽辣,不見美而沉迷,不飲酒而酣醉,不起舞而歡暢,擺袖一撩是位俊男子,搖身回看好個妙女子,不知不覺走著,身出了街,魂也得丟在其中。

該是轉過街口的岔子,陳瀟回頭看著這滿街笑聲歡舞,著實留念著,好奇著:“昨晚可不是這麼熱鬧,怎麼今晚卻鬧出這麼多人來。”

(你管這閑事何用,還不快走。)

陳瀟咬了下嘴角,不舍,可抵不過身裏那人威嚇,轉過街角,另一邊才是常態本貌,亮著些樓台燈火,稀稀疏疏十餘對遊伴,不熱鬧不冷清。他尋著記憶,一路走了半刻鍾才進了虛界大樓,點了間單人房,隨著指引進房睡下……

(在這睡豈不比那木床強?)

陳瀟睜開眼來,又是那片熟悉的青空曠野。

“可是要錢啊。”

陳瀟難得一次開口和身裏那人對話。

(安天都說不用為錢擔心,你還操心什麼勁。)

陳瀟活動了手腳,轉了轉腰:“到時候吃不起飯,餓肚子的人又不是你。”

(少囉嗦,抓緊時間練。)

陳瀟一驚:“完了,忘了。安天不在,沒有叉槍可以練啊!”

(真是笨蛋。既然是模擬虛構,那麼肯定也有武器可以選擇。)

陳瀟舉起腕靈問要武器,而一片光幕呈現眼前,各式刀劍槍戟銃炮繁多雜目,再往後翻,竟有近似人形的裝甲,看得瞠目咋舌:“這是,人?”輕點一指,麵前影爍一閃而現出一個巨大身影,竟似鄉裏高樓般要摸著天,無出百丈低也要近百丈高。陳瀟抬頭仰望,呆愣著。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大。)麵對蔽日的巨型人物,身裏那人也毫無見識:(喂!變成龍飛上去看看。)

陳瀟被一喝喚回了神,隨他說,化作飛龍而上。

(剛才看光幕上寫的,這東西叫做戰爭之軀·武者。)陳瀟一邊往巨人肩頭上飛去,一邊念與身裏那人聽。

(戰爭之軀……)

一行往上,這所謂戰爭之軀光滑得似被精工打磨過般,不見一絲棱角,說是琉璃作物反照得出龍形,卻見其中氤氤氳氳似有黑霧騰騰,不透光彩;而縱觀其形,幾與人無異,全無衣物之綴飾,裸露但不見各類器官,更不見縫隙可侵透。陳瀟繞著手臂,腰間,來回飛行,看了個仔細,再不見其餘特殊,落在巨人右肩上,四爪卻勾不住一寸體膚,滑溜著要墜下,不得不再飛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