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角色可以做任何事情,因為角色本身就是虛假,最後觸碰真實的並非角色。因為真實沒有角色存在,無角色存在的狀態。
既然角色本身就是虛假,那麼談什麼觸碰真實呢?
袁長文發現,自己再次卡在這裏。因為根本就沒有真實可以觸碰,或者說,最後觸碰真實的必定不是角色。那麼自己僅僅是斬殺,這是一個關鍵點,我並不知道斬殺之後是否可以觸碰真實。
盡管老師講述,斬殺是通過消除法來觸碰真實,因為真實必定存在,當我斬殺了那些本來並不真實卻被我當作真實的自我定義之後,自然就隻剩下真實。
但我的關注點,不應該放在真實之上。因為一旦放在真實之上,就不可避免的遇到這個矛盾,角色不真實又怎麼可能讓角色觸碰真實呢?
所以,斬殺是在斬殺虛假。至於結果,那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遠景。盡管老師說通過消除法可以觸碰真實,但事實上呢?我隻能說也許,就算我真的這樣斬殺完成最後觸碰真實,我同樣隻能說也許。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曾經那個努力斬殺的我,是否真實存在。
這個世界不真實,我想自殺卻始終沒法死亡。
袁長文靜靜的墜入湖水,似乎自己已經思考了很多很久,似乎身邊的湖水都因為體溫而漸漸變得暖和許多。
自殺就能解決一切,但這樣太簡單,我依舊處於角色的操控中。這場戰役,最終依舊是角色的勝利,我隻是作弊來取得勝利。因為我的本質就是真實,“我存在”、那份覺察才是真實。
所以,角色必定虛假,也必定不存在。而我,卻沒法看見不存在,入目所見全是虛假。這種感覺太難受,我明明知道有真實,明明知道角色是虛假,卻看不見真實。
就像我明明知道這是一場夢境,卻沒法醒來。好難受,好扯淡。我的思維不屬於我,隻是覺察到的畫麵元素。但我卻被這些東西拉扯,肆意在夢境中晃蕩。
角色還沒有死亡,其餘的都隻是角色的拖延戰術。不管是多麼崇高的事業,不管是多麼輕鬆的生活方式,我還沒有完成,就是沒有完成。
那份輕鬆也是阻礙,想讓我放棄的手段。那些心潮澎湃的感覺,那些娛樂,那些笑容,沒錯,如果沒有斬殺,這些都是值得驕傲的生活方式,都是沒有恐懼幹擾的輕鬆。
可惜,在真實麵前,這些東西就是阻礙。當我滿足於輕鬆的生活,當我沉浸在逍遙人世間的時候,我已經停止前進。
沒錯,這些東西也許才是人生的真正生活方式,也許人生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放肆為了逍遙。但是,不真實就是不真實,其餘任何解釋都是粉飾。
袁長文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不是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