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他抬腿走人。
腳步一轉,麵前忽然飄過來一個紅火的影子,身形嬌.小玲瓏。
他的唇角還含著一根煙,就這麼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女孩兒……有煙在兩人之間飄散,她軟綿的聲音在煙霧中穿透而來。
“我叫明嫣,我喜歡你。”
他沒有動,也沒有言語,隻是看著她,不鹹不淡。他的身後有一群人在竊竊私語,語氣裏難掩興奮。
這是年輕人在玩大冒險遊戲麼?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表白,且她在這異鄉國度,用的還是中文。
他單手放入了褲子的口袋裏,對於她們這種弱智的遊戲,他向來不會參於,也不會表示什麼。拿下煙來,再次抬步……腳一抬,懷裏一重,她香軟的小身軀已然撲來,兩條胳膊抱著他的腰。
他一怔。
他低頭,而她正好抬頭——
“不好意思哈,冒昧,抱一抱我就走,嘿嘿。”
那眼晴甚是明亮,清流見底,饒是經年已過,饒是他忘了她長什麼模樣,卻依然記得那雙眼晴,美得驚人,清亮得沒有一絲雜誌。
抱一下,她就跑開——
一跑過去,他又再度聽到她吹起了牛bī,“怎麼樣,我就說我是很有魅力的吧,哼。”
不用看也知道她狐假虎威、說大話、其實心裏很虛、表麵上卻又要一幅很傲嬌的樣子。
他冷峻的臉龐無一絲表情,隻是重重的吸了一口煙,仿佛這樣便能把鼻息間那抹少女的清香給抹去……
一抬頭,盛雲煙就站在幾米開外,臉色蒼白。
他眉頭一皺,誤會了。
然而這個誤會,造成了後果……卻遠遠超乎他的意料之外。盛雲煙盛氣而跑,去酒吧喝酒,最後被強.暴。這個人竟是明嫣的親哥哥。
……
厲弘深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孩兒良久,一下子想起了那些陣年舊事……言家人,沒有一個能脫得了關係,包括她,明嫣!她對他有過曖昧的表白,導致盛雲煙誤會。而她的親哥哥,更是強暴了盛雲煙。
她是導火線,若沒有她那胡鬧的遊戲,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故事。
而僅僅是過了兩年而已,這場悲劇因她而起,而她竟忘得一幹二淨,什麼都不記得。
厲弘深伸手,修長有力的手指摁上了她的肩膀,眸光在一片月色裏,似冰窟之水,那一片不可直視的寒涼。
她睡得並不安穩,手才剛剛摸上去,她在睡夢裏好像感覺到了旁邊有人,小身子一抬,一下子倒進了他的懷抱裏,盈盈啜泣。
真小。
她整個人都很小,又很軟。
他低頭,借著月色看到了她哭紅的鼻頭——因為死了一條狗麼?
嗬,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
扣住她的肩膀,往外一扔!
明嫣也不知道自己是撞到了哪裏,但是她就知道自己很疼……眼晴一睜開就看到了床邊上站著的一個人,那挺撥的身影如同從天而降,那一向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隨著這月色的消失而慢慢變成了魔,恍然間感覺他是來分她的屍的!
那樣的氣場,讓她一下子驚醒,嗖地一下坐起來,拿著枕頭抱在胸.前——
月色已退,房間裏漆黑一見五指,而他的存在更是黑夜裏張著獠牙的幽狼,她這個小白兔,不堪一擊。
“不讓我在這裏睡,我就走,哼!”這麼看著她做什麼,明嫣雖說害怕,但一想到他毀了她的飯團兒,她就覺得她不能失去了最後了那一份骨氣。
下床。
從床上的那一頭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一點都看不見,太黑……
然。
她一頭小白兔又怎麼逃得過幽狼的魔爪,隻覺一個冰涼的大手伸過來,如同一個鐵鉗,鉗住了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拖,整個人爬在了床上!
他剛硬的身軀隨後而來,壓得她……紋絲不動!
她害怕得連腳趾頭都在縮,“你……你幹什麼?”
他低頭,森森的白牙咬上了她的肩頭,同時兩個字從唇裏吐出:“圓房。”
有一種語境像一把刀,可以斬斷你最後那一丁點的勇氣。自從那一晚喝醉和言昱寧在酒店裏做過那次之後,她就很害怕做這種事情,似乎總是在提醒著她那一晚的荒唐。
而她的靈魂也永遠的被釘在了恥辱的十字架上,見不得光。
不要。
她服軟,她不嘴硬。
“老公,不……我聽你的話,什麼都聽。我也不怨你弄死了我的狗,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改天,改天好不好。”她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肩頭必然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牙印,或許是心理作用,很疼,尖生生的,無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