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景真沒想到明嫣會問出這種問題來,當下一怔……她的這個問題過於犀利,讓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且……他若是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會問這麼尖銳的問題,他就不玩了。
“你這……好像不是一個問題。”
“那就抽一個回答。”
“你不是精神病,你隻是對過去的事情記不太清,簡稱失憶。”他這麼說,他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對,本來就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明嫣撇了他一眼……
歐陽景襯著胳膊肘,“下回誰說你是精神病,你就打她。這是罵人的,你根本沒有得這種病。你就和你老公恩恩愛愛的,多好。”
明嫣沒有回,把.玩著手裏的牌,小腦袋瓜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冥思了好幾秒鍾……
歐陽景以為她又要問厲弘深的問題,他還在心裏想著該用什麼謊言去圓,卻不想,她的小身子猛然往前一湊。
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傷,牽扯到,她喲地一聲又退了回去,喘氣,等到不疼了,才問:“我問你,你和我老公關係是不是很好?”
“還行吧,我是他屬下。”
“好,我問你,我懷疑他出.軌了。”
“……你怎麼會這麼懷疑?”
“昨天我聞到了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她一幅鄭重其事的表情。
歐陽景摸摸後腦勺,想著這小丫頭的鼻子還挺靈敏的。但她記得昨晚,那麼就應該知道她和容勁秋之間發生的事情。
“那是他.媽,哦,就是你婆婆。昨天生病住院,所以染上了女人的味道。不過你既然說到昨天,你記不記得你在泳池邊上碰到了一個男人,然後你還傷了他?”
明嫣歪著頭,“是嗎?我昨天去了泳池?我傷了人?你不要誣陷我。”
歐陽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想這丫頭片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正常……其實他自己也說不上,她是現在這個狀態好,還是以前。
可若是好了,在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她真的能承受?
……
歐陽景在病房也沒有呆了二十分鍾,他沒有和一個精神病人呆在一起過,所以倍感壓力。
她的思維跳躍得非常奇怪,讓他接受無能。不由得又想歎息一聲,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麼傻了。
在外站了一會兒,厲弘深過來。
“容伯父的情況怎麼樣?”歐陽景來時去粗粗的了解了一下,傷口並不是很深,但是傷到了肝,重要部位。
厲弘深沉默,雙手落入到口袋裏,朝著病房瞄了一眼……
“放心,她情緒上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這個記憶真的很混亂,她記得你昨天身上有其它女人的味道,說你出.軌,但記不住她去過遊泳池,也不知道和容勁秋之間發生的事情。”
厲弘往旁邊走,歐陽景跟著。
這件事情,容廳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最近一段時間他到醫院裏來比回家要勤很多,如今他的生母、生父還有明嫣都住在醫院,倒是巧了。
“把她送回到名流。”
她?
她指的是誰,盛雲煙?
歐陽景想了想,同意了。
這時厲弘深的電話響了,陌生號碼,他拿起來,接通。
“喂。”一個單音字。
對方,那聲音是懶散而富有男性的魅力,“我記得我之前答應過你,無論你做什麼,對言家和對言馳,我都不會過問。但現在,我想我們之間的約定也該取消了,我如約完成。”
“當然。”
原南風一隻開著車,另外一隻手襯在車窗,修長白皙的手指敲著左耳上的藍牙,眉梢那淚痣在光澤下泛著妖孽而邪氣的光,旁邊一輛白色的小國產,已經跟著他良久。
他隻所以沒有甩開她,是因為那司機是一個……小.妞兒,姿色不錯。
紅燈,停。
他降下車窗,朝那邊看了去,對方也朝他這邊看來,眼晴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摭住了那張臉,隻是她不怒不笑,駁有幾分冷豔。
他伸舌,緋色的舌.頭沿著上唇匪氣的掃過,勾魂壓魄,對方……朝他豎了一個中指。
他挑起濃眉,“既然這個約定已經不算數,那麼言馳該回到我的手上了。他的女人都想在大街上弄我了,她要再糾.纏我,我怕我不顧兄弟情義,躺平任她草,你說,這不完犢子了麼?”
這等直白的話,厲弘深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和原南風不同,原南風那人清貴優雅卻又邪魅無常,看似好相處,其實行事最過毒辣。畢竟是和言馳一起從黑.道裏混起來的佼佼者,且,他有一個特點:不欠男人債,但喜歡欠女人的債……情債。
容月卓風.流但不濫情。
他恰好相反,濫情但不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