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真是聽話,一個一個的衝上去,被打的那個人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擋住這麼多拳腳。
言馳把玩著人民幣,盯著前方。人太多,都不能看清厲弘深,但,好像他根本沒有還手。
這倒是稀奇了。
也算是一個有種的人了。
言馳側頭,好整以暇的看著,拳頭的聲音聽起來就是tmd爽到爆!
他架著二郎腿,整個人慵懶又邪肆,就像是一頭正在享受獵物被廝殺的樂趣,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從神韻裏發出來。
幾分鍾之後。
那些人退開,“大哥,你不想要他的命吧?”
“廢話,弄死了你賠?不過弄個半死不活還是可以的。”
言馳又補充。
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一聽這話,腳往起一掄,對著半跪的人那臉上踹去。
然而,就在腳要踢到臉上時,那半跪的男人手臂如鉗,一掌劈向他的腳側部位!
疼。
“打人不打臉你沒聽說過嗎?”他的聲音有一點粗糲,帶著沙啞與隱忍。
那人很疼,但還想還手。
言馳過來了,攔住了屬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厲弘深,“打蛇打七寸,打人要打臉,你沒聽過?”
話才剛落,他的腳往起一提,對著厲弘深得下額一腳掀了去!
他的速度可不是那些屬下能比的,就連力度都是,快準狠,沒有給厲弘深一點還手的空間!
厲弘深的身上已經有多處傷,後腦勺在四年前留下來的傷口,好像又再次被撕裂,血從背後往下流。
這一腳,直接讓他飛了出去。言馳這種人和厲弘深有些共同之處,那就是輕易不動手,一旦動起手來,就不會給什麼餘力。
言馳等了兩秒,看他沒起來,嗤道:“怎麼,起不來了?”
話才落,男人身形利落的往起一站,唇角已經淌出很多血來!
受傷的地方太多,導致讓他站著的時候,晃了兩下,但終究是沒有倒下來。
他抬手抹了一把唇角處的血,目光因為血而透著幾分猩紅。
臉頰蒼白,他挺直了身子,落魄坦蕩。
“我怎麼會起不來,不過想來言少爺還沒有出氣才對,還有什麼招?”
“你知道我還沒有出氣,看來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禽shòu。”
言馳去了吧台,從上麵拿了一張紙過來,遞給屬下,讓屬下去拿給他。
屬下拿過去。
遞過,在厲弘深伸出手的時候,他猛的一鬆,紙張又掉到地上。
那名屬下衝他哼哼一笑,退回去。從某種方麵來講,這算是一種變相的羞辱。
然而這種行徑,男人似乎是沒有看到一樣,彎腰,把紙給撿了起來。腰背和腹部多處有傷,肋骨想必是骨折了,彎曲的時候非常疼。
可這種滑稽甚至是難看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有一種俠士的賞心悅目。
“滾出這個地盤,凡是我妹妹出現過的地方,你不得出現。退避三舍,一輩子不要糾纏她,你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就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張紙上麵差不多字不多,也就幾點。
一、和眀嫣保持距離,有她在的城市你不得在。
二、老死不相往來。
就兩條。
厲弘深唇邊的血滴了下來,落在應該屬於他簽名的地方。
抬頭,“言總不覺得這樣過於幼稚了些?”
“對你這種人,肯定要白紙黑字,你但凡是見了她,那就算是違約。”言馳走進一步,眼睛裏是嗜冷的。
“我若是不簽呢?”
“很簡單,你讓她流了兩次孩子,我就割你一個蛋蛋,一個蛋蛋換兩個孩子,便宜你了。或者,我挖了你的眼睛。”
言馳定定的看著他。
厲弘深拿著那紙,在手裏揉成了一團,以這種方式,回應了言馳。
不簽。
“那就好辦了。”言馳給了屬下一個眼色,“我還是仁慈的,蛋蛋給你留著,眼睛歸我。”
幾名屬下過去,在厲弘深的身後,隨時把他帶走。
“言少爺,眀嫣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言馳倒是沒有想到。
視力差,到了光線暗的地方就是個瞎子。說起來,這和你關係很大啊。兩次人流,一次比一次狠,傷心抑結,吃藥過多,時日一長眼晴就成了半瞎,厲弘深,我很想弄殘你,讓你生死不能!”
他們的位置是在一間酒吧,言馳來的時候包了場,這裏連個服務員都沒有,很空蕩。厲弘深的前胸後背都是血,至於身上有什麼傷,那得脫了衣服才能看到,但肯定不輕。
他聽到這話,帶著血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句話都沒有講。頭頂上的光落下來摭住了他的半張臉,照著後腦勺的那條口子像是一個張著嘴呼吸的怪物,血從裏麵源源往出流。
唇角的鮮血最是明顯,反襯著那張臉,似陽春白雪的驚.豔。
……
這一邊。
明嫣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坐在床上。右手腕不能動,擱在腿上。胯也疼,不能碰床,但她好像也不知道疼了,坐個結實。一頭青絲落下,摭在她的臉頰兩側。
露出來的隻有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以及小巧的鼻梁。她怔怔的看著某一處,好半響都沒有眨一下眼晴。季棠在洗澡,水聲嘩嘩,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