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遠處再次傳來了狼嗥。恐怕這對徐家的表兄弟,會一路吵到天亮,吵到天涯海角。
狼嗥的聲音聽起來甚是焦急,是那種狗急跳牆恨不得咬死人,更可以說是與人同歸於盡的勢頭。
“那些人究竟找什麼東西?是狼窩裏有草藥嗎?”麋鹿問。
朱潛這時方才慢慢地開了口:“有一種藥草,很是特別。這種藥草,我娘當初讓人尋找,是曆經千辛萬苦,找了很多地方,終於找到了幾株。”
“曠世神藥?”幾個人立馬追著問。
“不。這種藥草,不是一個地方才有的。但是,因為其藥效,與生長的環境有密切相關的聯係。”
這話,不是大夫恐怕是不理解的了。同一種藥草,還能因為地點不同而不同?
瑜秧在這方麵,肯定是比麋鹿他們更快領會到了朱潛話裏的深意,說:“世子的意思,指的是,猶如金銀花,許多地方有產,可是,南方和北方生產的金銀花,藥效還有些不同。”
齊羽飛頓時想了起來,說:“真正的金銀花,應該指的是北方的金銀花。南方種植的金銀花,是由於北方藥材難運到南方,在南方找到的一種,叫做山銀花的。藥效基本一致,但是,據說講究的大夫用藥時,仍將其區別。”
麋鹿和大黑聽得似懂非懂,他們隻關注一點,那就是,朱潛說的這個藥草,莫非,給他麋鹿吃過了?
“我給你的藥方裏,下了一點,實在是手頭此藥太少了。”朱潛承認了這個事。
其他人聽出他話裏另一層的意思,也就是說,護國公王府裏的好藥,護國公和隸王妃肯定是把王府裏最好的東西,都讓兒子帶身上了,以防意外。他們想回王府裏再取此藥,恐怕也不會有。
隻得找現成的了。那麼,這個藥,莫非會長在這個山上的狼窩裏?
以前書院的人都不知道這事嗎?
比較可靠的推論應該是——
齊羽飛這樣推測著:“狼崽一樣中招了,生病了。年長的狼,給狼崽喂了草藥,有人看見狼崽病情好轉,因此,開始搶狼的藥。”
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確的,說明了,狼窩裏的藥正是救命藥草。
他們應該馬上加入搶藥大軍。
麋鹿摩拳擦掌。
大黑比起他冷靜的多了,眼睛暗中數了一數眼前一圈同伴,這麼少的人數,聽狼的叫聲,肯定很多人搶。一片亂局,高手如林,隻怕都自身難保,還說想進去廝殺?
“不去嗎?”麋鹿終於發現,現場所有人除了他一個興奮以外,沒有一個準備動腳的。因此,他開始又想歪了,陰陽怪氣地看著他們幾個:“對,你們都沒有中招,你們不用怕會死,隻有我怕會死。好吧,你們都別去,我一個人去,我怕死。”
瑜秧一把拉住他胳膊,氣急敗壞的:“你想誰都好,能這樣想我和世子是這樣的人嗎?”
到底是,他們兩個,都算得上是他麋鹿有血親聯係的親人,怎可能真見死不救。
“那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們一塊陪我去送死吧。”麋鹿悻悻然說。
“必須有個周詳的計劃——”齊羽飛低聲說道。
“計劃?你不知道現在都耽擱了多少時辰了嗎?”麋鹿指指天上的月亮,“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有,我們再晚一點,藥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被人搶走更好。”
其餘人刷的一下,目光全落在了發出這句聲音的朱潛身上。
“你傻了嗎?”麋鹿對著他用力瞪著,“我就知道你想我死的了!”
瑜秧一腳踢中麋鹿的小腿。
麋鹿委屈地揉著自己的腿:“我說的有錯嗎?他自己說的,詛咒我的藥被人搶走。”
“世子的意思是,如果現在去搶,要和許多人鬥,如果藥真被其中一個搶走的話,隻和那人鬥足夠了。”
這樣一說,還有些道理。麋鹿眼睛一亮,又看起了朱潛:“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
“要看搶到藥能是什麼人。我們先到那人那兒守株待兔,更好。”朱潛曼聲道。
麋鹿猛然一掌拍到他小肩膀,哈哈哈笑著:“你這個小屁孩,老氣橫秋的,看不順眼,可是,真是太聰明了。跟著你絕對不吃虧。”
其餘人一幅口若木雞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