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景想,這世上,愛與恨,皆不容易。弄不好,便是兩敗俱傷。
蘇向情怒目看向愉景,隨後反應過來,愉景的後兩句話,每一句都是在還擊她。
她習慣了愉景的順從,突然對上愉景的反擊,這讓她一時很不能適應,她微怔,隨後而來的便是巨大的憤怒。
她引袖抬手,直指愉景,“你說這樣子的話,你不要臉。”
“姐姐,我能得到太子爺的喜歡,這不正是父親希望的嗎?”
愉景退後一步,笑意盈盈看向蘇向情。
蘇向情一口氣堵在嗓子底,聽了愉景的話,她無法反駁,憤憤拂袖而去,隻留一句:“愉景,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誰又先天比誰低一等?
“愉景,你記著,你吃的是誰家的飯。”
蘇向情的話,縈繞在愉景腦子裏。
愉景深深歎息,扶著梨花椅坐下,春深時節,庭中繁花盛開,她看著一院子的鮮花,突然笑出了聲音來。
她想若是早知如此,她蘇家的飯,她不吃也罷。
她將傅長燁賞她的玉佩撿起。
父女,母女,姐妹,主仆,她全沒了,唯一能抓住的,也隻有這玉佩的主人了。
可是這玉佩的主人,又豈是良人?
……
蘇向情離去後不久,教導嬤嬤便又進了瀾花苑,同時帶來的,還有兩人,一男一女。
“都退下。”嬤嬤清退身後諸人。
瀾花苑瞬間安靜了下來,隻餘她四人。
愉景看向那二人,見到兩人手中都捧著簡單的褥子,刹時明白了嬤嬤的意思。
她心一沉,胸口急速起伏,從內心深處起了抗拒和反感,但又硬生生將這惡心的感覺壓下。
“嬤嬤,難道畫冊還不夠嗎?”
愉景手握衣裙,雖多次出手勾撩傅長燁,但終究是沒有經曆人事的小姑娘,心底難免有些緊張,如今要親看這活色生香,更是在心底起了羞澀。
“姑娘,男女情愛,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生生不息,不就是從這裏來的嗎?”
教導嬤嬤說罷,先要那二人在外間做準備,隨後一把抓過愉景的手,將她帶入帷幔內。
“昨夜是何情況?”教導嬤嬤問道。
“我喝醉了,有些記不清。”
愉景回答,心思還停留在外間那兩人身上,情感上她不想聽,也不想看,但是理智告訴她,無論如何,都要忍耐。
巫山雲雨,在撞見養父母的那個午後,她已經見識過一次了,那滋味雖容易讓人臉紅心跳,但其實並沒有美感。
“醒酒丸怎麼不吃?”教導嬤嬤沒有察覺愉景情緒的變化。
她將愉景的手抬起,而後去解愉景身上的衣服。
衣裙落地,露出光潔的腳腕,教導嬤嬤繞著愉景看一圈,目光從那兩處紅痕上閃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幫愉景將衣服穿上。
“姑娘,下次千萬記得吃醒酒丸,男人雖然喜歡女子順從,但喝醉了的人,難免會失了一些趣味,男人也是要哄,要人伺候的。”
教導嬤嬤歇了歇,又道:“依奴看,這太子殿下,並不像表麵那樣禁欲,他能選這兩處落痕跡,便是最好的說明。”
教導嬤嬤雖然嚴厲,說話也極不好聽,但就男女之事上,她卻沒有說錯,而且也確實在用心教她。
愉景點頭,目光瞥向外間二人,她和他已經將門關上,互解衣衫。
教導嬤嬤請愉景在床榻邊坐下,隨後將帷幔放下了一層。
“畫冊呢?”教導嬤嬤問。
“太子爺他拿走了。”
粉色紗幕將簾外人的身影半擋,嬌羞水漬聲漸漸入耳。
愉景深呼吸,回教導嬤嬤道,“那畫冊我就擱於床頭,應該是昨夜被太子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