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教導嬤嬤起了興趣,眉眼間的笑意再攔不住。
她笑盈盈看向愉景,又對她道:“那姑娘可真是要好好學了,若太子爺閑來無事,將畫冊內容一一看過,哪日再與姑娘獨處,輪番試過,姑娘跟不上,該如何自處?”
教導嬤嬤的話說得直白,愉景聽了,潮紅漸漸爬上麵龐。恰紗幕外的二人咬得正緊,輕浮之聲,一聲堪比一聲。
“蝶戀花,花咬蝶,互來互往,才得真趣。”嬤嬤道。
愉景咬緊了嘴唇,臉紅欲滴,再不敢直視帷帳前,可剛剛將臉別開,就被眼尖的嬤嬤嗬住。
嬤嬤手扶戒尺,別過愉景臉頰,迫使她看向紗幕外。
“姑娘,用心點,現在多學一點,以後就少受些苦頭……試過一兩次,就得趣味了……”
嬤嬤一壁教訓愉景,一壁解說,“姑娘,那事兒你初時會覺著疼,但過後就好了,你也不必壓製自己,該出聲的還是要出聲,實在不想出聲,便可以像她這般,咬住他……無論如何都要有反應,不能木訥像根木頭,那樣男人會失去興趣的……”
愉景握緊了手中帕子,默默點頭,算是記下。
……
再次見到傅長燁,是在養父告假後。
起初愉景很是奇怪,明明養父身子極棒,白日裏與家丁們一起武拳弄棒,夜來與養母顛鸞倒鳳。
每日清晨,當愉景去向他二人請安時,養母都是扶腰而出,而養父卻是紅光滿麵,中氣十足。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養父卻告假了,理由是身子極度不適。
愉景隱隱有覺,這或許與朝堂之事有關。
教導嬤嬤向來嘴巴不嚴,愉景略施小計,這才知曉了其中緣故。
原來太子傅長燁親手提拔了一個文官,名叫顧文景。
這顧文景上朝的第一天,便上了一份折子,當著文武百官,彈劾養父以權謀私,為了將自己的女兒送至東宮,隨意泄露太子行蹤,幹擾太子處理公務,使得太子分心。
顧文景是太子選的,因著這層關係,養父與傅長燁的關係,便變得微妙了起來。
到底顧文景是聽從傅長燁的意思,故意為之?
還是顧文景自己的主意?
這事兒就隻有當事人心裏自己清楚。
傅長燁聽了,並未表態,既沒有誇讚顧文景,也沒懲處養父。
但第二日四更時,百官齊聚宮門前準備上朝,卻發現顧文景獨自俯趴在馬背上,任人怎麼叫喚,他就是不理。
與他平日交好的幾位官員以為他睡著了,便主動上前去推他,這本是尋常的舉動,可這一推,顧文景卻直直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眾人驚詫,忙上前去探他鼻息,卻發現他早已死去多時。
這事引得朝中一片嘩然,許多人議論說是養父找人做下的,於是養父幹脆一氣之下,請了病假,休息在家。
養父不慌不忙,時間多下來,便會盯著愉景學習畫冊內容。
就在愉景連著看了四日活色生香後的夜晚,傅長燁披著一頂黑色披風,出現在了養父與養母的芙蓉苑。
愉景清晰地記得,這離他與她最後一次見麵,已經隔了整整二十天。
當愉景踏進芙蓉苑時,長姐蘇向情正眼淚汪汪地站在廊下輕泣。
而她跟前站著的男人,站立如鬆,雙手負於身後,沉著臉,正靜聽著蘇向情的哭訴。
“父親近來,日日咳血……前日發了高燒,卻一直記著朝中事……”蘇向情道。
“蘇丞相辛苦了。”傅長燁溫聲回一句。
“不過太子殿下來了,父親他就會好得快一些的。”蘇向情聲音柔緩,看向傅長燁,“殿下近來,也瘦了不少……”
蘇向情含情脈脈,情意綿綿。
黑暗中,愉景靜看傅長燁,想要看他下一步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