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房內之事上,也容易更貪一些。
愉景知道他這一性子,知道他這是酒性上頭了,於是對於他的故意挑刺兒,也不多去搭理他,隻將手中名冊慢慢合起,擱於燈下,隨後開始收拾衣衫。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隻是他坐在床榻邊,她不想過去湊近他,於是隨便尋點事情做而已。
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還有一日景昭容才可以出宮,隻要在宮裏一日,景昭容便都是我的女人。”床榻邊,傅長燁沉聲繼續道。
“對,陛下說得都對。”愉景不逆他的意思,順著他的話接道,隨即又轉身向素心,“去幫我備些熱水,我想沐浴,身上不太舒服。”
“不舒服?”傅長燁重複著她這句話,嘴角勾起笑意,明白她這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趕客。
可是,他偏不要如她所願。
他向她招了招手,隨即又拍了拍身側,示意她坐過去,“是哪裏不舒服?讓我來瞧瞧。”
他就是不想讓她安生。
瑜景於袖下掐了掐手心,極力按下自己心中的不耐煩,也並不移動腳步,隻隔著兩步遠的距離看他。
“看來果然是不舒服呢?”久等不到她動作,傅長燁又一度冷笑,更毫不掩飾地歎了口氣,但下一瞬,卻是直接起身,一把拽過她手腕。
他手上力氣極大,瑜景吃不住他的拉拽,傾身向前一步,他順勢展臂,拉著她連退幾步,複又坐到了床榻邊,而她也被迫著坐到了他膝上。
她以手去推他,他卻是“嗤”地一笑,“不要亂動,你知道的,我向來經不住你這樣撩動。”
“哦”傅長燁拉長了聲音,狹長的眉眼逐漸上揚,眸含促狹,“朕看景昭容好得很呢,想來不舒服是假,想要投懷送抱求取郎君憐惜才是真的。小東西,朕差點就被你騙了。”
他語調輕浮,聲音溫柔,若不是因為了解他,若是尋常人見了,都隻會以為他慣是個情場風月高手。
屋外天幕漆黑,他輕笑著抬手對門外耳麵皆紅的素心揚了揚手,讓她離去,素心會意,低垂著眉目,將門給合上了。
屋內隻餘他和她。
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耳際,縱是不願,但此情此景下,瑜景還是止不住加速了心跳。
她端坐在他膝上,雙手緊緊地勾在一起。
他騰出一隻手來,取過火鉗,將原本不甚明亮的燈燭挑了挑,剔去沾了灰燼的燈芯,使得燭光愈發的明亮。
亦如他身上的酒味兒一直纏在她周身般,那燈燭同樣亮得人無處可逃。
他眯起眼睛問她,聲音是難得的溫柔,且問出來的話,沒有一絲咄咄逼人之意,“要出宮不會也是景昭容的欲擒故縱,對我玩的手段吧?”
“不是。”瑜景回他。
“那出宮了想要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傅長燁又問。
他這樣的問題,在離宮前夜,被他輕描淡寫地問出,令瑜景下意識打了個愣,“沒有想過。”
“是沒有想過?還是因為選擇太多,一直不知該如何抉擇?畢竟你這麼好看,又得了我那麼多調教,伺候人的功夫已經極好。”
他的話說得漫不經心,他的手流連於她頸邊,細細癢癢的,灑了她滿心的緊張,還有憤懣。
“我不要伺候任何男人。”瑜景其實想說,獨自過活,獨自美麗,也挺好。
“哦,也對,在那些俗世男子麵前,以你這麼好的姿色,哪裏需要像在宮裏你伺候我這般辛苦,待出了宮,應該都是他們上趕著伺候你的。”
傅長燁勾唇輕笑,可下一瞬卻是咬過她耳垂,於她耳邊繼續說道:“是我的疏忽,我想起來,我調教會了你怎麼伺候人,卻忘了再教你一門重要的”
他的聲音裏揚起了一陣潮熱的水霧。
“什麼?”察覺到他的異樣,瑜景下意識問。
“如何識別男人伺候你伺候得好不好。”
他的話語蕩漾在她耳際,更以舌尖卷過她嬌嫩的耳垂,反反複複逗弄著,像是蜂蝶戲花一般,不疾不徐,來來回回,語氣如同他唇中的酒氣一般,輕飄虛浮,可是每一下都極其高調地撩撥著她所有的理智。
她猛然舉臂,想要將他推開。
他卻狠狠著力,不容拒絕地,將她摟緊懷中,掀過裙擺,使其飛揚起優美的弧度,並直視著她眼眸問道:“景昭容怎麼了?欲拒還迎?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怕了?不會吧景昭容的膽子,向來可不是這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