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山神廟之中,又關上廟門,不讓外邊的風雪刮進來。
供台上有未燃的殘燭,點上燭火,看到居坐在神台上方的破舊神像,一時感慨萬千。
他頂禮道:“神明庇佑,改日來燒錢紙。”
他本名叫林衝,原是八十萬禁軍的槍棒教頭。
淪落至此,隻因在京之時,妻子張氏去東嶽廟上香,被殿帥府太尉高俅的義子高衙內調戲。
幸得妻子的侍女及時跑來告知於他,才將其喝止。
後來,有一日他的同鄉好友陸謙,邀他外出飲酒。
未曾想高衙內竟然還淫心不死,乘機想對張氏施暴,幸為他又及時趕回才得免。
一忍再忍,原以為這事就完了,沒想到接下來的又遭到太尉高俅的一係列陷害。
他百口難辯,高俅本想製他於死地,但在開封府尹的周旋下,才被判了攜刀私入白虎堂之罪,刺配滄州。
刺配滄州途中,由兩個公差押送。
這兩個公差可能早已被高俅收買,又圖謀於路途之中殺死他。
在路過一個酒店之時,二人故意使用開水給他洗腳,並給他換上一雙草鞋,使得他腳底磨出大水泡。
在野豬林時林衝被二人綁在樹上,險些被殺,幸虧他的結義兄弟花和尚魯智深一路相隨,才被魯智深所救。
魯智深護送他到滄州後,才放心離去。
在滄州一段時間,幾經周折後,他被分到看守草料場的工作。
今夜,因大雪壓塌住處,無奈才來到這個破舊的山神廟,打算暫住一宿。
生起柴火取暖,把外衣一卸,打算鋪在地麵上進行休息。
他突然聽聞到外邊有動靜聲。
林衝立馬抓起花槍,靠在廟門邊上,順著門縫觀察外邊。
隻見距離山神廟不遠處,有兩人罵罵咧咧地朝山神廟走來。
距離越來越近,亦能看清來人的麵容。
林衝認識這兩人,其中一個他的同鄉好友陸謙,還有一個竟是高俅的部下富安。
他鄉遇故知,林衝心裏本來有些激動,但又見陸謙跟高俅的部下在一塊,不由得開始心生警惕。
陸謙怎麼也到滄州之地了?
為何他跟高俅的部下混在一起?
林衝沒有立刻出去跟陸謙打招呼,就靠在門邊上,小心地觀察兩人的行為。
“林衝那小子命是真硬,這多次都整不死他。”
陸謙被凍得抱著胳膊,一臉憤恨說道。
富安聞言,也是憤恨不已:“可不是,今夜本想一把火要了他的命,沒想那小子居然不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受命來到滄州這種苦寒之地,沒有完成任務殺死林衝,他們亦是不敢回去。
事到如今,隻能另尋他法了。
“我們今夜就先在這山神廟中將就一宿吧,林衝的事,等明日再說。”
兩人已經來到了廟門外,陸謙建議道。
這馬鞍山,前著不村後不著店的,距離最近的草場,一係列房屋都已經被他們燒毀了,一時也隻能來到這個山神廟中。
“也好。”富安也沒有什麼意見,繼續道:“待明日找到林衝後,我有一計。”
“林衝並不知你已經是高太尉的親信,你可假裝是來看望他的,再邀他喝酒,我們伺機在酒水中下毒。”
富安帶著陰笑說道,同時右手作出了一個劈砍的手勢。
陸謙也覺得此計可行,頓時哈哈笑:“妙啊,哈哈哈,明日我們便如此行事,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