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即使我媽媽以前犯了錯,對不起他,可我媽媽畢竟活不久了,他花占軍對一個將死之人都不能有半點憐憫嗎?
媽媽是坐在輪椅上走得,走的那天,她蒼白的臉色竟然有了那麼一點點紅暈,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讓我給她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前麵是空氣劉海,然後她又穿了一件紅白格子的長裙,看起來像一個20多歲的姑娘,她還害羞地問我漂不漂亮?
當時我就笑了,笑彎了腰,我問媽媽‘你打扮的這麼年輕漂亮,是不是想勾引一個年輕的帥小夥?’
媽媽當時就紅了臉,說:‘當初你爸爸就喜歡我這個樣子,你爸爸第一次看見我這幅打扮時,足足驚呆了好幾分鍾呢,等他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就又害羞的紅了臉,囁囁嚅嚅,也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就跑了,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了,當初我那麼一番精心的打扮,就被他給晾在了那裏,可把我給氣壞了…’
那時我看著媽媽臉上的笑容,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那天,我推著媽媽在她和花占軍走過的街道上一直不停的走啊,走啊…
那天,媽媽很高興,一直給我講她和花占軍的點點滴滴,講啊,講啊…
講到最後,媽媽看著遠處的藍天白雲,忽然悲傷地問道:‘朵兒,你爸爸還會來看我嗎?”
我為了不讓媽媽難過,就騙她說:‘爸爸正要來看你呢,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呢!’
我媽媽聽後苦苦笑了,澀聲問道:‘是嗎?’隨後她又搖了搖頭,輕輕苦笑道:‘恨啊!恨啊!’
最後,媽媽不說話了,沒了聲息,那抹似喜似悲的笑容就淺淺掛在了她的臉上。
我看向天邊的夕陽,通紅通紅的。那一刻,我突然蹲在地上哭了。
我知道,媽媽走了,最疼愛我的媽媽走了,她雖然臉上帶著笑,但她一定是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的,因為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在她彌留之際,沒有陪在她身邊,連一句話都不願和她說…
所以我恨,我恨花占軍,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李少輝看向懷中的許諾,此時的她淚如泉湧,那委屈的淚水撲簌簌流了下來,悲傷的眼眸蓄滿了無窮無盡的恨意,身體因悲傷而微微顫抖…
李少輝難過不已,替許諾抹去臉上的淚水,緊緊摟著她,輕輕道:“朵兒,想哭就哭吧,以後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許諾在李少輝懷中抽抽噎噎了好久,才喃喃道:“老公,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喜歡的時候,千百般的討好,不喜歡了,就丟在一邊,看都不想看一眼。”
李少輝扶著許諾坐起,默默看著她,認真道:“朵兒,別人我不知道我也不管,但你要相信我,隻要是我李少輝認準了的人,就一定不會放棄,除非是她先不要我了。”
許諾被李少輝的深情告白感動的又一次淚眼朦朧,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老公,我相信你,你愛我,你要一生一世跟著我,這句話我可記著呢!如果你敢放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許諾說著還舉起了拳頭示威。
自從述說了母親的悲劇後,許諾開朗了許多,仿佛壓在心中多年的巨石被搬走了,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了。
而李少輝也在那次訴肺腑之後,對許諾更加疼愛,他恨不得用盡一生的柔情來善待她,就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做的不夠好,生怕許諾受道一丁點委屈。
那次事件後,李少輝也大概明白了許諾為什麼會有冷若冰霜和“人來瘋”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小小年紀就經曆了大富大貴到窮困潦倒的人生際遇,期間母親的去世,許家的沒落,親戚的冷漠…無一不使她不得不早早就披上了那層“冷漠”的偽裝衣,來保護她,讓她免受其害。
而花占軍的無情無義更讓她缺少了沉穩如山的父愛,少了成長中的任性和歡樂。所以當她找到一個真正可以依靠的人時,她那被壓抑許久的天性就會釋放出來,就會像一個小女孩那樣可愛,淘氣。
而同時李少輝對許諾能在他麵前做一個人來瘋感到欣慰,這說明許諾已經把他當做一個真正的依靠了。
在這裏,李少輝可不會像那種感情潔癖者,非要探尋個究竟,探尋許諾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類似的父女之情?反正不論是那種,相互都可以促進交融,最終讓他成為許諾最在意的那個人。
而在這時,許諾又開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