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看著那張漂亮的臉,心裏的怒火一下子躥了起來,他恨透了這些相貌出眾的人。他想要動手揍過去,但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嘖!雖然不想讓你這麼個小醜來當禮物,但……”他瞥了眼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許箻,回頭盯住林平的眼睛,好一會,開口,緩緩沉聲:“現在離開這裏……”他說了個地址,然後,打了個響指:“去吧。”
林平跟著就跑出了老屋。
他看了眼還在跟迷幻藥效苦苦做掙紮的許箻,稍許,眼裏劃入了一絲惡作劇的光芒,走到她身邊,拍了拍許箻的臉頰。
“許箻。”
許箻隱隱聽見了有人叫她的名字,那聲音穿過了那片風起雲湧的迷幻海洋,像一條繩索套住了她那的帆,讓她已經被打得渙散的清明又重新聚攏在了一起。
她的目光穿過那片迷霧,費力地聚焦在了眼前的景象上——眼前有人,但是她看不清楚,隻看見了一雙眼睛,再然後……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是在醫院了。
許箻覺得腦裏一片漿糊,腦仁疼得要命,她記得之前被帶走了,然後……
“嘶——”
她揉了揉抽疼的太陽穴,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醒了。”
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沙啞的男聲,許箻猛地一轉頭,動作太大,帶得本來犯暈的腦袋更暈了。
“唐……唐溯。”
她這才注意到,病房裏還有一位病友,頭上纏了白色的繃帶。
“嗯哼。”
唐某人挑了挑眉,虛應了她一聲。
許箻還沒理清這是怎麼個回事,護士小姐推門走了進來:“換藥了。”
換藥?
她身上沒有傷口,唯一被貼著創可貼的地方是手腕處,沒猜錯的話是打點滴時候留下的。所以這要換藥是給……
唐溯皺著眉,看著那位護士小姐,轉身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
許箻:“……”
護士小姐無奈地看著他的動作,伸手去拉了下他的被子:“唐先生,您該換藥了。”
“我不想讓一個去酒吧喝酒到半夜,宿醉後急急忙忙跑來上班的護士在我臉上動手動腳。”
護士嘴角抽搐了幾下,抬手揉了揉抽疼的鬢角——昨夜確實是喝多了,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唐先生,請相信我的專業能力……”
許箻哭笑不得,他把人家護士小姐一通分析的目的,無非就是不想讓人家碰他嘛。他不喜歡陌生人的碰觸,這點她是知道的。
“讓我來吧。”許箻從床上爬起來。
護士猶豫了下:“你?”
“咳!我也是學醫的……”不過是法醫,但這些基本的東西她還是會的。
護士有些不確定,這是她的工作,隨便交給別人的話,要是出了什麼事倒黴的是她自己。
“出什麼事我負責。”許箻端過她手裏的盤子,轉身一把扯掉唐溯身上的被子,病房裏開著暖氣,倒不讓人覺得冷。
唐溯躺在床上,不為所動,眼睛微眯,懶洋洋地瞅了她一眼。
許箻也不一定非要堅持他起來,他要是乖乖躺著不動,她更好操作——她手下的“人”一般都是躺著不動的。
取過小剪刀,直接將他腦袋上的繃帶剪斷,他手上的地方在額頭,破了個不小的口子,縫了五針。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疤,要是留了疤就太可惜了。
許箻將棉簽沾過消毒酒精,輕輕地給他的傷口做清洗,一邊說:“要疼的話說一聲。”
他不自在地皺了下眉,輕哼了一聲:“就算多了疤痕,也不影響我的長相。”
許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