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箻一邊小心地幫他處理傷口,一邊開口問道:“昨天後來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自己被那個女人注射了藥劑帶到一處破舊的屋裏,然後那女人一直又笑又說的。
唐溯語氣淡淡地把自己關於罪犯心理畫像說了出來,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說話上頭,而是……
她的右手拿著棉簽,左手輕輕點在他額頭上,輕得讓他覺得有些癢,想撓。還有她因為清洗傷口的動作而俯下身子,讓兩人的距離很近,即使不用看著,也能感受到她就在身邊。
她的氣息,無處不在,淡淡的,但卻很清晰地鑽進了他的鼻腔,幹擾著他的思緒。
“所以那女的是個變性人。”許箻驚訝了下。
唐溯皺了下眉,為自己居然沒有事前看出來:“抱歉,我應該更早發現的。”
許箻眨了下眼睛,不自覺伸手撫平他眉宇間的那個褶皺:“別道歉,就像你說的,心理畫像存在局限,你做得很好。”
她微笑,柔柔的,溫柔如水。
他想到這個詞,連帶地似乎感受到了那微笑如水一般流進了他嘴裏,滑下喉嚨。
咕嚕!
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好像真將這水般的微笑喝了下去。
她笑的時候,雙唇會輕輕地壓成一條線,然後兩邊微微上翹,柔軟而迷人,自然而順暢,這麼近的距離,足夠他看清她唇上的所有信息。
“唐溯——”
唇色淺淺分分,紋路細細小小。
“唐溯?”
她的唇弓很漂亮,他想起有人將人類的唇弓又命名為愛神之弓。
那是唇穀,目測中央角為152度,唇峰為225度。
上唇厚度目測8毫米,下唇厚度為8。9毫米。
“唐——溯——”
兩張唇一開一撅的動作讓他清醒了過來,她的左手指還留在他額上,然後,他想起了昨晚酒吧門口的那個畫麵,當時,他憑著從那些動作般電視劇裏看到的情節,依瓢畫葫蘆地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上麵。
是什麼感覺呢。
當時他並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但現在卻能清楚地想起了那個感覺,柔軟,有些涼,有些濕濡……是他的唾液還是她的?
該死,他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了,是該先吸氣還是先呼氣?
“唐溯,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許箻眼裏寫滿了擔憂,看著他喘息變得急促。
唐溯一個激靈,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著她看——不行,別去看她!唐溯,別去看她!
他腦海裏不斷對自己下命令,但是,她那關心的眼神和語氣,以世界上最快的速度,瞬間填滿了他身上所有的毛孔,讓他的身體跟大腦又一次背道而馳。
他喘了口氣,然後為自己失常的舉止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讓那玩意兒離我遠點,別往我腦袋上纏,蠢斃了。”
那玩意兒是指許箻手裏那無辜的繃帶。
許箻:“如果你想讓傷口感染,留下一條難看的傷疤。”
“come—on,就算留下疤痕也不會影響。”他伸手,擋開她湊近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