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堆積的情緒頃刻崩潰爆發,陳笙瘋了般猙獰怒吼,炸的脖間青筋暴跳。
這一次,容非沒有上前,而是靜靜的看著他,須臾,又緩緩看向女人,眼神裏有怨有恨有陰森有得意。
奄奄一息的女人被陳笙的咆哮喚醒,勉力睜開被血水粘汙的眼皮,看清男人的臉時,眼睛陡然睜大,汙濁的眼底露出驚喜。
“啊……嗚嗚……”
她拚命的喊,拚命的叫,淚水滾落,瘋狂搖頭,卻是一句成型的話,甚至一個清晰的字音都沒發出來。
她的舌頭被割,嗓子被毒啞,發出的聲音淒厲駭人,不辨男女。
但在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的陳笙聽來,全是這該死賊人的求憐求生。他終於掌握的凶手的位置,踉蹌奔上前。
容非扔下女人,急忙扶住他。
陳笙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著他,歇斯底裏,“小榮,你告訴我,凶手是誰,你快告訴我,凶手是誰!”
女人這才看向容非,眼底的喜悅被巨大的驚恐裹挾,她用盡全身力氣朝陳笙處跪爬,喉嚨裏又發出駭人難聽的叫聲。
容非冷冷的一腳踢中她的胸口,女人嗆出一口鮮血,瘦小的身軀滾了幾圈才停下。這一腳踢的她肝膽俱碎,正當小金以為人被踢死時,枯枝落葉裏那顆蓬亂的腦袋又顫顫巍巍的抬起了。
她看向容非的方向,分不清是衝容非還是陳笙,用盡全身之力,發出一聲淒厲絕望的哭喊。
容非柔聲對陳笙道,“大哥,凶手……”
關鍵時刻,小金閉嘴了。神秘兮兮的逐一看過薑原、玄熙臣和李地,正要說“你們猜容非那小子說了什麼”時,隻聽,砰,一聲重擊。
腦門登時紅了一片。
李地活動揍他的拳頭,罵道,“小子,你那二兩肉還真是不想要了,啊!!”
小金正抱著腦門齜牙咧嘴的問候李地十八代祖宗,聞言,一下子夾緊了雙腿。
李地提刀在他頭頂敲了兩下,道,“趕緊說完,再敢磨嘰,先割一個蛋。”
玄熙臣看向李地,薑原也看向他,李地被看的奇怪,忽的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剛才的言行好像比平日粗魯了許多。
他提刀拍了拍小金的腦瓜子,道,“二位公子,跟無賴打交道就得用無賴的辦法。”
薑原道,“同意。”
玄熙臣道,“無妨。”
小金肚裏咯噔一下,這他娘的還真準備割了老子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他老實了,雙手交疊放在跪坐的膝上,非常老實,繼續講。
容非帶陳笙走到女人麵前,把一柄長刀放在陳笙手裏,他提著刀劍對準了女人的胸口,刀與人的距離不過分毫。此時,他的神情是要把女人碎屍萬段的陰狠,說出的話卻溫柔之極。
“凶手就跪在大哥麵前。”
陳笙一刀砍去,女人的肩頭頓時血噴如泉,他吼,“是誰,到底是誰?小榮你快告訴我,哥哥求你了,告訴我。”
容非看著女人,一字一字說出了凶手的名字,“劉一刀。”
聽到這裏,薑原微微側了臉頰,眉宇間有懷疑不解。玄熙臣亦是。那日給他們指路找容非的人也叫劉一刀,是同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