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客:?
傅雪客用雲青崖的話反問雲青崖:“你想要聽什麼?”
雲青崖:“……”
雲青崖竟無言可對。
傅雪客淡淡道:“先前我問你,你對我可有話說,問了三遍,你竟然連一個字也沒有。如今,又想要聽我對你說些什麼呢?”
雲青崖:“……”
雲青崖微微啞了啞,好一會兒才道:“你心裏有氣,直接打罵我就好了,何苦要這般呢?”
傅雪客問道:“這般?這般又是怎般?怎麼,你覺得,我為難你的好師姐了?”
雲青崖:“……”
雲青崖道:“我知道,你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與她沒有關係,隻是你又為何,非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激她呢?”
傅雪客看向雲青崖,悠悠問道:“這樣的方法,又是什麼樣的方法?”
雲青崖:“……!”
雲青崖被傅雪客問的說不出話來,隻是耳朵尖變紅了。
傅雪客也不逼他,隻是道:“你剛才,不喜歡嗎?”
雲青崖急了,脫口道:“那不是一回事!”
傅雪客:“怎麼就不是一回事?”
雲青崖說:“你根本就不想要那樣做!”
傅雪客:?
傅雪客搖頭,說:“不,我想啊。你忘了嗎?就是我用言靈,讓你這樣做的。”
雲青崖:!
雲青崖憋道:“……不。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傅雪客:“……”
這樣的死亡循環,他再也不想要繼續下去了。
傅雪客冷冷的對雲青崖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存在什麼‘是不是一回事’,你也不用多情的擔心我,是否為難了我自己。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的活著,不容易。所以,不論做什麼,一定都是因為我自己,覺得順心遂意。”
“從前,我大約也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君子了。”
傅雪客;“所以,我處處都顧及著別人,活得又累又窩囊。沒道理這樣的日子過了一輩子,重活一世,我仍舊還要如此!”
雲青崖:“……”
雲青崖被傅雪客說得心髒發緊。他頹然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對不起……”
傅雪客最恨聽見雲青崖和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他盯著雲青崖,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告訴我,對不起,有什麼用?!”
“你現在,知道要和我說對不起?——那你當初,又在做些什麼啊!”
傅雪客問雲青崖:“難不成你以為,隻要你說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嗎!”
雲青崖垂眸,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會。”
傅雪客聽得笑了。他說:“既然知道不會,那麼從此以後,就不要再讓我聽見這三個字。”
傷害造成以後的道歉,一文不值。
各自冷靜了片刻,傅雪客道:“今日你師姐這般模樣的從這兒出去,想來你天一宗的人,明麵上,是絕不會議論到你頭上的,事情到最後,九成又要成了我的罪責。從前,我隻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卻是忘了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你宗門裏的人,大多不太喜歡我。我的師尊閉了關,又無門派,想來,倒也真是瞧著好欺負的樣子。我說的話,他們不會聽。所以啊,凝光君,這件事情,隻好交給你去辦了。隻要我還是你的道侶一天,壞人姻緣的那個惡人,就不可能是我,你明白嗎?”
雲青崖:“……”
雲青崖很認真的糾正說:“你不是。”
傅雪客:“……?”
傅雪客遲鈍了一瞬,這才明白過來,雲青崖所說的“不是”,是指他不是那個所謂的“壞人姻緣的惡人”。
傅雪客:“……”
傅雪客有些疲憊的說:“這不是重點。”
雲青崖卻道:“對我來說,這很重要。”
“雪客,你放心。”他抬眸,認真的注視著傅雪客,緩慢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順心遂意的。”
“隻是,即使需要做戲,也不必做到那樣的份上。”
話無需講的很明白,該聽得懂的,總是可以聽得懂。
雲青崖知道,傅雪客懂他的意思,但正因為聽得懂,所以傅雪客很生氣。
傅雪客冷冷道:“你究竟是怕我為難了我自己,還是覺得傷了你的自尊心?若是前者,我已經說過,用不著你操心,我好得很。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哪怕是做戲,我也演的很開心。若是後者——這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倘或真如你所言,你想要補償我,讓我開心,那你就陪著我演戲。等到哪一天,我心裏徹底的通暢了,自然就會離開,你我各得逍遙。若你不願意,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反正和離的玉簡,昨日已經刻好了,你我原本是如何打算的,照舊便是了。難不成,你們這宗門,還是個什麼好地方,能夠叫我賴著舍不得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