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傅雪客繼續裝作不知,隻輕輕地問雲青崖道:“既然可以傾城,那你,想要麼?”
雲青崖:?
雲青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說:“好啊。”
“可是……”他納悶道,“它不是已經謝了嗎?”
傅雪客:“……”
傅雪客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說:“是啊。花謝了。所以,你來,想要做什麼?”
雲青崖當時一推開門,便已經清楚,這屋中,唯有傅雪客一人,他原本腦子裏麵胡思亂想的東西,早皆已經安心,隻是經不起人問,更沒有辦法攤開來見人。
雲青崖的心裏有鬼,怎麼可能實話實說?他找借口道:“我隨意出來,散一散步。”
“哦?”傅雪客瞧著雲青崖“鎮定”的麵容,不無調侃的問他道:“赤著腳散步?你這倒是已入了道了。”
雲青崖:“……”
雲青崖已被逼上梁山,如今隻能信口胡謅。他道:“我不拘這些小節,——原本,我也隻是隨意走一走,不曉得你在這裏,貿然驚擾,實在是很過意不去……冒昧打擾了你許久,我這就回去了。”
傅雪客聽見雲青崖這一番規劃,輕輕地“哦”了一聲。
他似乎是很疑惑地道:“隨意走一走,原是正常事。不認得路,今天頭一遭搬過來,更是情有可原。隻是凝光君,您半夜散步走一走,也須得感應同心契嗎?”
雲青崖:“……”
雲青崖連環翻車,路越走越歪,心裏早就欲哭無淚了,麵上卻是隻能強繃著,他很淡定的一點頭,說道:“知道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卻不料,傅雪客聽見了這句話,臉色倏忽轉冷,說道:“兜兜轉轉的逛了一下午,不見你不放心,如今半夜裏一切都安置好了,你反倒不放心了,這望月小築裏,總共就隻有三個人,你這是在不放心些什麼?”
雲青崖:“…………”
傅雪客:“從前與明峰上,也常常是三個人。雲青崖,你放心不放心?”
雲青崖:!
雲青崖一聽傅雪客這話,當即就慌了。他趕忙解釋道:“她雖三天兩頭的過來,但卻從不曾留過夜……真的!便就是□□,我其實,與她也沒有什麼投機的話可說……”
傅雪客一點頭,說:“我明白。佳人在旁,縱是脈脈不語,也自然盡在不言中。”
雲青崖:“……”
雲青崖冷靜的麵孔,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他抿了抿唇,垂頭道:“對不起,雪客,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雪客:“如果我的記性還好,我似乎今天上午才說過,我不想再聽見無用的某三個字。”
雲青崖:“……”
雲青崖於是改口道:“是我錯了。”
傅雪客說:“當然是你錯了。”
雲青崖乖巧認錯:“嗯。”
傅雪客橫他一眼:“沒了?你錯哪了?”
雲青崖這回倒是聰明了,他反應很快的說:“錯在我對你不好。”
傅雪客:“……”
傅雪客默默地想道,雲青崖居然還挺會總結的?
——不論從前雲青崖總共做了多少混賬事兒,歸結起來一點,倒的確是對他不好。
傅雪客看著雲青崖,直截了當的道;“既然你知道,你對我不好,那麼現在,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要聽我的話辦事,知道嗎?”
雲青崖點頭。——不管怎麼樣,都是他虧欠了雪客,順著雪客說的話做,不說完全沒錯,但基本大方向,應該是不會出岔子的。
傅雪客對此感到很滿意。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伸出手臂,環住了雲青崖的脖子,輕輕的呼出一口濕熱的氣息來,低聲細語的道:“唔……,難得今宵良辰美景,可千萬不能辜負啊。……你說是也不是?”
雲青崖:“…………”
雲青崖:“?!!!”
雲青崖就算是再傻,兩輩子也不是白活的,傅雪客言語中某些不可描述的暗示,他還是很聽得懂的,但正因為聽得懂,所以雲青崖心裏慌得不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任是再如何的良辰美景,方才的那些話,從重生了一世的傅雪客口中說出來,就是非常的不切實際。
雲青崖立刻就想到了今天上午那突然破門而入的雲宛顏,然後控製不住的心中一涼,趕緊神識外放,籠罩住了整座望月小築。
然而,……並沒有任何人闖入。
甚至就連穆惟初,在泡過了一個藥浴之後,這會兒也睡得正香。
雲青崖:?
雲青崖決定擴大神識外放的範圍。
傅雪客:“……”
傅雪客忍無可忍的打斷了雲青崖的神識探查,他鬆開手臂,退開了一步,淡淡的說道:“你大可不必想得太多。這裏現在絕沒有其他人,——我會如此行事,隻是因為水雲君的建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