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三人圍坐。
疏風吩咐廚房準備了膳食呈上。
房卿九嘴饞的想要先喝一杯酒,剛一伸手,就被容淵伸手握住,往她的碗裏放了色澤誘人的肉片和些許素食:“吃點東西再喝。”
“哦。”她拿起筷子,竟鬼使神差的聽了。
等她吃了兩口,才反應過來她太縱著容淵了。
她可不是聽話的人啊。
可是隻要一遇到容淵,她總會下意識采取他的意見。
房卿九無奈的歎了口氣。
沒辦法,自己預備找的俊俏小郎君,隻能寵著。
“我叫白洌嵩。”男子在一旁道。
“我叫房卿九。”她不假思索的答道。
聞言,白洌嵩的麵色有些微妙,他的目光在容淵跟房卿九身上來回打量。
這名字,真的是讓人不得不多想啊。
莫非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其實戀慕的是那位死了的人?
可眼前的人,分明隻是一個年紀十三的小姑娘,跟那人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啊。
容淵這家夥,不會是孤單的太久,把眼前的房卿九當成了替品留在身邊吧?
如果是這樣,他太同情房卿九了。
被一個偏執到骨子裏的人喜歡上,並非好事。
也隻有那些沒有看透容淵似仙似妖的外表下,有著旁人無法洞悉的陰暗,到近乎扭曲的偏執的癡傻之人,才會為他的容貌所迷惑。
不知道眼前的房卿九,何時才會發現,她身側之人,並非表麵的那般美好呢?
白洌嵩笑了笑,莫名的有些期待。
他看得出來,房卿九也不是那等沒有腦子的癡人,更不拘於世俗,否則也不會深夜闖進容淵的宅院對其動手動腳。隻是他有點壞心眼的期待著,若房卿九得知她被眼前的人算計了,會是什麼反應?
活了那麼多年,他第一次發現除了藥物以外,還有讓他感興趣的事情。
晚風吹動三人衣角,白洌嵩分明聞到,一股屬於女兒家的幽香之氣。
這股香味,他再熟悉不過。
容淵無視白洌嵩看好戲的眼神,在一旁給房卿九倒酒夾菜,冰冷的眼裏,沒有算計陰沉,有的隻是深情。
白洌嵩見此,驚訝的忘記了添酒。
這眼神……
難道是他想歪了,容淵並沒有把眼前小姑娘當作替身的心思,他是真的對一個比他年紀小了一輪的女子動了情?
容淵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替身?
他還不屑。
白洌嵩懂了。
的確是他想歪了。
容淵這般的人,神智清醒冷靜到令人恐怖,他根本不需要找一個替身在身邊自欺欺人的過活。
若他想要找替身,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人跟房卿九相似之人,何必把一個名字相同的小丫頭綁在身邊?
而且看房卿九的容貌,盡管現在還未長開,也能夠預想到待她及笄之後是何等風華。
這樣一個嬌美傾城的女子,怎麼可能跟當年的房卿九的中等之姿有相似之處?
房卿九吃飽喝足,正準備告辭,就見疏風待人將涼亭保護起來,看向從屋頂之上跳下來的衫寶。
衫寶用大拇指揉了揉小鼻子,雙手插腰:“阿九,你走的也太快了,我要不是靠著我靈敏的嗅覺,憑著空氣裏的香味,壓根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