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眼神一冷。
白洌嵩不待見衫寶,眼見衫寶戳破了不該戳破的事情,難免幸災樂禍,甚至出言提醒容淵:“鏡之,忘了跟你說,這丫頭長了跟狗一樣的鼻子,嗅覺異常靈敏。”
衫寶後知後覺的沒有發覺容淵周身散發出的凜冽寒冷,因為她的注意力不在這裏,而是在別得地方:“是你,對不對?”
容淵審視著她。
衫寶見他遲遲不回答,笑了一下:“我就知道,阿九身上的香味,還有桂圓身上的氣息,一定是你做的!”
“……”
被發現了。
容淵忽然伸出長臂,大掌捏住衫寶纖細的脖子,憋得她一臉通紅,清潤的嗓音,極致危險:“有些事,不應該戳破的這麼早,想要活命,就該閉緊你的嘴!”
“咳咳……”衫寶費勁的想要拿開脖頸上的大掌,卻怎麼都拿不開,隻好眼淚打轉的點了點頭。
容淵顧慮到她的身份,鬆了手。
衫寶得到自由,害怕的往後退去。
跟白洌嵩針鋒相對的時候她沒有絲毫害怕,因為她很清楚,她現在是阿九身邊的人。
這位容公子喜歡阿九,會看在阿九的麵子上不會動她。
而白洌嵩既然因為阿九的原因,沒有再對她加以整治,說明白洌嵩忌憚容公子。
由此,衫寶得出結論,隻要她留在阿九身邊,隻要容公子沒有殺她的心思,她再怎麼氣白洌嵩生命都不會受到威脅。
“咳咳咳……”衫寶捂著脖子,退到涼亭以外。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對容淵此人簡直是害怕到了骨子裏。
阿九恐怖也就罷了,這位容公子更恐怖。
她怕阿九,也怕容淵,兩個都得罪不起。
而且她戳穿真相,沒有跟阿九言明,就是好奇配方,想要找出破解的辦法,並沒有要說出一切的意思。
原本衫寶想等找出解決的辦法再跟阿九挑明的,但是現在,她不敢了。
命更重要。
如果說阿九的骨子裏還有良善在,那麼這位容公子的骨子裏是完全冷心冷肺的。
在他的身上,她感覺不到一絲友善,唯獨死亡感受的尤其分明。
白洌嵩見衫寶被嚇懵了,笑道:“鏡之,你別把人嚇壞了。”
衫寶也沒興致去氣整治她的白洌嵩,捂著脖子跑了。
白洌嵩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片刻,繼而收回目光,有些意外:“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照他對容淵的了解,對於有可能壞容淵好事的人,基本上都會被滅口。
意外的是,衫寶今日得知了那件事情,竟然能夠在容淵的手底下活下來。
容淵端起麵前的酒杯,小飲一口:“她來自玄隱山。”
“玄隱山?”白洌嵩一驚,當日他偶遇衫寶,沒猜出她的身份,但並未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來頭:“聽聞汲隱避世多年,曾拾過一名女嬰養在膝下,難道,她就是汲隱的關門弟子?”
容淵頷首:“嗯。”
汲隱不足為懼,他也不放在眼裏。
但阿九,卻是他放在心上的。
阿九跟他不同,他可以冷眼旁觀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送死,但是阿九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