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茜在一旁聽得雲山霧罩,也懶得深思,反正將衫寶的話總結起來,無非是昨晚小姐跟衫寶跑出去,認識了一個叫做白洌嵩的人。
房卿九坐在凳子上,並沒有讓蘭茜回避,她知道蘭茜早已經明白,今日的房卿九,早不是昔日的房卿九了。
她願意跟著自己,那她就會護著她。
她不願意,想走隨時都可以。
聽完衫寶的一席話,房卿九忍不住對白洌嵩這個人生出幾分好奇,她抬手順著桂圓的毛,桂圓則舒服的甩著尾巴:“他怎麼就成了醫術一道的敗類了?”
說到這個,衫寶就來勁兒了,她忽略掉脖子的問題,幾步走到房卿九麵前。
“是這樣的,白洌嵩此人出身不高,少年時命運多舛,後來因著在醫術一道的天賦異稟,被曾經的禦醫沈淼收入門下。而沈淼此人心術不正,召集了幾千名弟子創建藥觀,研究長生不老藥。具體中間有什麼恩怨,我也不清楚。隻聽人說,沈淼的女兒為他所殺,沈淼得知,帶人抓了他嚴懲,並滅他全族,結果白洌嵩一氣之下,滅了整個藥觀,全觀上下幾千人,無一活口!”
“……”
這性格……
房卿九眼角一抽。
怎麼小容淵現在都跟這些人打交道嗎?
想想白洌嵩的模樣,做出如此行徑,也是不奇怪的。
衫寶說了一通,倒了杯茶潤喉:“自此以後,白洌嵩欺師滅祖,慘無人道的名聲傳遍天下,成了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
蘭茜嚇得臉色一白:“小姐,你還是離這位白公子遠一點吧。”
房卿九不在意的一笑。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她又沒有踩到白洌嵩的底線,相信白洌嵩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找她麻煩。
再說了,世人口口相傳的傳言,未必是事情全部的真相。
用完早膳,房卿九帶著衫寶去了房如甯的院落。
她去的時候,茵姨娘正端著藥碗給房如甯,她近日氣色不錯,打扮的也有些晃眼。
房卿九還注意到,就是房如甯屋子裏的擺設樣樣都比以前精心不少。
由此可見,為母則剛這話一點也不假。
茵姨娘以前不爭不搶,夾起尾巴做人,本以為能夠安安穩穩的,卻發現這跟本就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為了她們母女的處境,為了讓房如甯過得好一些,她也不能再軟弱下去。
房卿九相信,她隻要不奢求太多,不妄想不應該得到的身份和地位,她們母女在府裏混個安穩還是沒問題的。
茵姨娘見房卿九來了,放下藥碗,端了蜜餞給房如甯,感激的看了眼衫寶:“真是多謝堂小姐了,你家丫鬟給的方子,比之前大夫開的方子管用多了。”
衫寶挺了挺胸膛,好歹她也是師傅的關門弟子,在醫術一道也是成就不菲的:“放心吧,等如甯小姐多吃上一段時日,我保證她身上的傷痕會徹底消失,身體也比以前更好。”
茵姨娘笑了笑,她坐在房如甯床沿,想到從房添壽嘴裏套出來的一件事,道:“堂小姐,昨日我聽老爺說,他應酬時遇到了蘇老爺,提到了你跟蘇公子的婚事。看情況,蘇老爺表現的並不熱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