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一見池援出來,就急急地問:“池援,遲騁怎麼樣?要不要緊?”

“遲騁沒事,徐老師您不用擔心。來醫生給開了點藥,我這就去拿。”

緊跟著池援出來的來醫生一聽,覺得哪裏不對,疑惑地問道:“咦?徐老師,受傷的不是池援嗎?”

來醫生這一問,連徐老師都懵了,池援不是好好的在這嗎?

池援趕緊解釋:“受傷的是遲騁,害人受傷的是池援。”

“哦,原來你倆兄弟啊!我說呢,關係這麼好。”

“不不不,我們不是兄弟,我們……就是同學。”

“哦……”

徐老師想進去看看遲騁,來醫生擋了他一把,悄悄說道:

“我建議您還是先別進去了,你關心他他肯定知道。這會兒小夥子心態很崩啊,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肯定不願意別人看見自己難堪的樣子。你還不如裝做不知道呢!”

“也對也對!”徐老師連連點頭,“那我跟他爸爸說一聲。”

戴國超一聽,忙阻止徐老師道:“徐老師,您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去說吧,要不然他回家更別扭。”

徐老師啞口無言,突然覺得在這群年輕人麵前,自己竟是最多餘的那一個,想要為孩子們做點什麼,卻發現其實他們什麼都不需要他做。

徐老師終於想到了點自己還能做的事,便問來醫生:

“那……他需不需要請假臥床休息幾天?”

來醫生思考了一下,模棱兩可地說道:

“這個……其實要是不怕耽誤人家課程,完全可以回家養著,如果要堅持上課,其實也可以,也就明天一天課,橫豎都是要疼幾天啊!”

“所以來醫生,這假到底是請還是不請啊?”

“遵醫囑,回家休息,遵師囑,也可以堅持上課。這也得看人家更樂意聽誰的話啊!”

來醫生真是了解透了學生的心理,徐老師反駁道:

“嘿,我可沒那麼無情,學生學習固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我可不會給學生灌什麼毒雞湯。”

正說著,池援取藥回來了,徐老師忙說:“池援,你進去跟遲騁說一聲,讓他就回家休息吧!別硬抗,身體最重要哈!”

池援點了點頭說:“徐老師您就放心吧,有我呢!”

“哎呦,還讓我放心呢,剛還承認了這都是你害的呢!”

池援一下子被老徐說的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小聲說道: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不過您真的可以放心,我不會逃避責任,一定會對遲騁負責到底的!”

“老師知道是意外,不過……”徐老師聽著池援的話,總覺得哪裏有些別扭,“行了,你們三個平常跟遲騁最親近些,就由你們負責好生把人送回家裏去吧!要是遇到啥困難就給老師打電話。”

池援拎著藥走到病床前,遲騁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一臉生無可戀的呆滯,聽見池援過來的聲音,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你……好點兒了嗎?”

“還疼得厲害?”

“老徐讓我們把你送回家休息,你不用硬扛著。”

“來醫生說了,其實一點都不嚴重的,兩三天就好了,你別怕!有我在,這次換我照顧你,給你當免費護工!”

“要不,你想吃點啥不?我去給你買。”

……

遲騁已經完全適應了身體上的疼痛,現在他隻靜靜地躺一會兒,理一理自己紛亂如麻的思緒。可這隻巨兔仍在耳旁喋喋不休關懷倍至,遲騁有些腦殼疼,讓他閉嘴卻又心有不忍。

少年的無措與歉疚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他隻是想通過不停地說話這樣的方式,來掩蓋他心中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