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馳文見狀去後院拿了一個碗,寒風接過酒碗,抱著一壇子酒進了臥房。
打開酒壇,桃花味的酒香飄滿整個屋子,這股香氣,讓他想起了一女子在桃花樹下唱歌跳舞的樣子。
那段時光,真的很美好...
清透的淡粉色在白色酒碗中,上麵飄著兩三朵桃花花瓣。還沒有品嚐,就知道這味道極好。
寒風喃喃自語:“蓁兒,你說我們來年會一起在桃花樹下飲酒,桃花酒已經很香了,可是你在哪兒?”
一碗下肚,緊接著,一碗接著一碗...
寒風半臥在床榻上灌著酒,全然不顧身上的傷勢...
晚上,蘇達強趕到的時候,寒風已經爛醉如泥躺在床上。
“真是的!煩死了!你老婆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折磨我!”
話雖如此,他已經把他扶了起來架在自己身上。
初七也過來幫忙,把他抬上了馬車。
另一頭,夏蓁蓁仿佛能感應到般,心莫名痛了下。
“姐姐怎麼了?”
夏蓁蓁捂著胸口,“不知道,隻感覺方才這裏好痛。”
話說完,她又開始一陣惡心。
春香拍拍她後背,“姐姐這是怎麼了?還是明天白天給郎中看看吧?”
春香年紀還小,可是夏蓁蓁畢竟看過那麼多電視劇。
她捂著肚子不可思議道:“不會吧?那麼快嗎?”
第二天,一行人又上路了,這老人家的身份當真是方便,去哪兒誰都客客氣氣的。
幾人在一間茶棚裏,正好遇到一個江湖郎中。
春香見此把郎中請了過來,“我家老夫人身體不適,郎中請幫忙看看,診費少不了您的。”
郎中拿起藥箱坐在夏蓁蓁身旁,認真的開始把脈。突然眉頭一皺,一臉驚恐地看著像年過七旬的老嫗夏蓁蓁。
“這...這怎麼可能?!”
小北急忙問道:“敢問郎中怎麼了?我家老夫人病很重嗎?”
郎中又開始把脈,確認再三,支支吾吾道:“這位...這位老夫人是喜脈!”
說完他轉頭看向旁邊老頭裝扮的敖龍天,“老爺子真是好體力!”
除了夏蓁蓁,在場的誰都十分震驚,齊刷刷的看著她。
她淡然道:”郎中,這胎兒多久了。”
郎中回道:“大概一個多月,這等天下奇事,竟然讓老夫碰見了!”
夏蓁蓁看向自己的肚子,摸了摸,情不自禁地喜極而泣。
這麼算來,是那次她去軍營找他的那回吧,寒風當時還調侃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兒。如今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夏蓁蓁內心感歎道:“這娃兒生命力夠頑強,臨走前他那麼折騰她都沒感覺不適應,也怪不得月事一直沒有來。”
她摸著肚子又哭又笑,開心自己與他有了結晶,難過自己孩兒見不到父親了。她更難過的是,這等消息,自己不能親口告訴寒風。
郎中走後,就剩下他們幾人。
敖龍天內心很是受傷,自己好不容易拆散二人,扭頭夏蓁蓁就有了孩子。
“姐姐,要不我們回去吧?”
開口的是小北,因為他不忍心看到夏蓁蓁這樣。
一向沉默寡言的東方也開口了,“小北說得對,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你懷著孩子還要風餐露宿嗎?況且,他知道後一定會高興的。”
夏蓁蓁擦了擦淚水搖著頭,“不,我不回去。反而是有了這個孩子,我對未來更有期盼了。”
敖龍天一時間接受不了這件事,轉身走了。
夏蓁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阻攔,相反,其實她更希望敖龍天能放下對她的感情。
“小北,以後你可是要當幹爹了哦。”
她散去陰霾,洋溢著笑容。
小北立馬興奮起來,“真的嗎?我可以嗎?”
夏蓁蓁點點頭,“當然可以,小北可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
東方勾起嘴角,“既然這樣,我是幹爹,小北,你是二爹。”
小北跺著腳不服,“大哥你幹嘛?姐姐讓我做幹爹,你湊什麼熱鬧?”
東方直起腰板,“就憑你喊我一聲大哥。”
小北氣得牙牙癢,“這二爹不好聽!”
夏蓁蓁腹黑道:“我覺得很好聽,很符合你的氣質。”
春香小心翼翼摸著她的肚子,“這裏真的有小寶寶嗎?好神奇。”
晚上,夏蓁蓁坐在一小客棧廂房的窗前,望著那輪明月。
她雙手摸著肚子,對著月亮說道:“小風風,謝謝你。往後餘生,臨風窗下,不會隻有我一人的影子。而是我...和我們的孩子。
她哽咽了,“小風風,你聽得到嗎?我們有孩子了。你如果知道的話,一定十分歡喜吧...”
此時,臥在床榻上的寒風莫名睜開眼,耳旁呈現的都是往日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