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蓁說完,又笑了,不過這次是哭中帶淚。
顧城北難掩愧疚,低下了頭。
夏蓁蓁看著這位曾經輝煌過的皇帝,言辭激烈。
“一個月內,我一定要逃出去!到時候不管你身體怎麼樣,我都不會管了。”
顧城北慢慢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神帶著懇求。
夏蓁蓁心軟,別過頭去。
“抱歉,我今天心情實在不好,明天會給您帶肉吃的。”
她又恢複了敬語,最後倒了聲再見就離去了。
夏蓁蓁在密道裏,鬼使神差去了另一個出口,這才發現這出口是外邊偏僻處的一口枯井,旁邊雜草叢生,了無人跡。
若不是沒有裝備,夏蓁蓁就這麼冒險走了。
不逃走原因有三:一是她現在沒有盤纏,被南月帶走的時候跟本沒來得及拿銀兩。二是憑借自己的腳程,根本走不遠。三是,賽鴻國已經封國了,她根本沒辦法出去。
思來想去,逃出去隻能走水路碰碰運氣。可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聯係李堯。
她又慢悠悠回到了寢宮,就這麼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夏蓁蓁這才發現,她現在的模樣真的很醜。
紅腫的眼睛,蓬亂的頭發,沒有血色的嘴唇。
這樣子的自己,怎麼配得上寒風。
她總是不由自主想到他,隻可惜,她連夢都不敢做了。
寒風此時像是能感應一般,傷口莫名痛了一下。
初七:“怎麼了皇上,是屬下塗抹的力氣太重了嗎?”
寒風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心髒,“沒有,隻是好像...感覺到她在難受。”
初七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找到皇後娘娘,現如今又離別了。”
寒風悔不當初,“我當時就應該把她帶回去,是我的錯。我本以為解決一切讓她心甘情願回去,這樣她才有安全感。現如今造成一切後果的,都是我自己。如果當初,我能決絕一點,哪怕是負了嵐越國,我也不會負她。”
趙錢這時候進了營帳,“啟稟皇上,有消息傳出,賽鴻國皇帝不日後也會禦駕親征。”
寒風聽後哼笑一聲,“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
此時的賽鴻國,夏蓁蓁已經入睡了,南月這時候卻推門進來。
夏蓁蓁睡得淺,警惕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南月坐在床榻邊,溫柔得看著她。
“五日後我啟程就上戰場了。”
夏蓁蓁低著頭冷漠道:“關我什麼事?”
南月勾起嘴角,“我會把寒風打敗,把他帶到我們麵前,看看我們倆的孩子。”
夏蓁蓁抬起頭,不屑道:“少做你的大夢!小風風驍勇善戰英勇無比,怎麼會被你打敗!”
南月倒是不生氣,“既然這樣的話,你有沒有什麼話讓我帶給他?”
夏蓁蓁抿了抿嘴,話在喉嚨裏又咽了下去。
南月起身笑意頗深,“沒有嗎?我有。我會告訴他,你懷孕了。”
夏蓁蓁一下子抓住他手臂,“你...你別告訴!”
南月明知故問,“為何?他不是也和別人有孩子了?”
夏蓁蓁鬆開他的手臂,咬著唇,眼淚滴在了床榻邊。
南月看見她哭不再說話了。
夏蓁蓁驀然又笑了,隻是那笑,比哭聲還讓人心疼。
她猛地抬頭,望著南月一字一句道:“求你幫我帶封信給他...”
她擦了擦眼淚,下了床榻,提起筆,寫下了淚書。
南月本想拒絕,但是看了信的的內容答應了。
夏蓁蓁不想讓她多帶一刻,立馬下了逐客令,“請你出去。”
南月看到了信的內容,知道她心已死,想著歲月悠長,不急於這一時。
夏蓁蓁盤算著南月走後,再去求李青禾。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南月齊裝待發,浩浩蕩蕩出了宮。
夏蓁蓁隨便人監視著,但是見李青禾的權利還是有的。
但是她發現了,李青禾不待見自己。
夏蓁蓁直接攤牌,“青禾,我這次是有把握出去的,你肯不肯幫我?我保證,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回來。”
李青禾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那孩子呢?”
夏蓁蓁摸著肚子,低頭道:“我剛知道的時候,確實一點都不想要他。可是,我是做母親的人,我怎麼會真的忍心。不管怎麼樣,孩子始終是無辜的,我沒有權利剝奪其生命。”
她又抬起眸子,“青禾,你放心,我出去後,保證不會被他捉回去。我不想當這個第三者,介入你們的家庭。”
李青禾苦笑著,“這一切,你都沒有錯,我都知道。我隻是吃醋而已,你的遭遇,我都明白。與自己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幾年,你一定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