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輕輕一笑,又問道:"我剛才說的那個條件答應嗎?"

鬼見愁有些遲疑起來。退居江州大橋後麵?他們不能上橋,否則在橋上起衝突就算是他們的錯?

鬼見愁在江州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魏崢爭鋒相對那麼多年,也沒有低過頭……

鬼見愁猶豫著,就聽到老頭兒高聲叫道:"孔總,我若取得這血玉,我才會替你看病!"

鬼見愁聽到這句話,手一下子握成了拳頭,下定決心地道:"好。你把這塊血玉送給楊先生。從此以江州大橋為界,我鬼見愁手下的兄弟絕不踏上橋,如有犯戒全是我們的錯!"

張狂揚了揚下巴,道:"先簽一份協議吧。"

鬼見愁心裏罵了一句,這小子事情怎麼就這麼多?

很快一份協議就寫了出來,鬼見愁在上麵狠狠地按了一個紅手印寫上了自己的大名孔傑!

魏崢早已經羞愧得一張臉通紅。表情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猙獰起來,竟有些要熱淚盈眶起來。

魏崢這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兄弟,為了他們的利益犧牲了自己!

魏崢嘴裏不住地喊張狂:"兄弟,兄弟。"

協議簽好了,張狂笑著把那塊血玉遞給老頭兒。

老頭兒打量了一番,又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嘴裏不住地道:"結果這不是一樣嗎?你早給我不就成了?"

老頭兒輕蔑地看了張狂一眼,搞來搞去,結果還不是得乖乖聽話?他還以為這個小子是什麼硬茬呢。

張狂唇邊含笑。心情還不錯。

他可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啊。

一旁的鬼見愁有些恭敬地看著老頭兒,聲音裏有些急切地道:"楊先生,我也幫你完成了你的心願,不知道你何時替我看看我的病症?"

鬼見愁是真的怕了,去了那麼多家醫院都沒效果,也就楊先生幫了他。現在這楊先生已經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老頭兒瞥向鬼見愁的腰腹。一隻手拿著血玉,另一隻手迅速從袖中抽出一張黃符,猛地一咬舌頭。嘴裏含著一口血水噴過去。

"火來!"

火突然暴起,朝鬼見愁的兄弟噴去,那些小弟瞬間嚇得朝一旁散去。

老頭兒哈哈一笑道:"孔傑。自求多福吧!老夫去也!"

老頭兒猛地一個翻身,從茶樓樓頂當空躍下,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幾乎過了半分鍾,人群中漸漸浮現出喧鬧的聲音。

"孔哥,那位楊先生跑了……"

"孔哥咋辦啊?楊先生跑了,咱們可是答應了從此不上江州大橋,在江州大橋一旦起衝突都算是我們的錯!"

"孔哥,我們現在立刻去追?您撐住啊!"

小弟們七嘴八舌地說起來,連忙扶住臉色煞白的鬼見愁。

鬼見愁徹底懵了,他在江州市這麼多年,頭回遇到敢耍他的!

他和魏崢他們簽下協議,結果……楊先生跑了?

猴子他們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白替人做了嫁衣,這是我最近見過最傻逼的事情!"

鬼見愁徹底成了他們眼底的笑話!

鬼見愁一張臉漲得通紅,暴怒地道:"找!去給我找!把江州市翻個天也要把那死老頭子找回來!"

這個時候,張狂的嗓音在夜色裏響起來:"孔總,我剛才提醒過你,這老頭兒就是拿到了血玉,也不會救你吧?"

所有人渾身一緊,隻覺得頭皮開始發麻!

他們突然想到剛才張狂說的話。那楊先生根本不會救鬼見愁。

鬼見愁猛地看向張狂,這個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

這小子真有點邪乎!

張狂絲毫不擔心,輕蔑地笑起來道:"愚蠢!那老頭兒的符籙都是依靠自己精氣所繪製,又豈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