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3 / 3)

一陣肢體拉扯和腳步聲,姨太太聽得津津有味,趕不及躲,正好和來人四目相對——令年一臉怒容,楊廷襄可懶得再看她臉色,拎著胳膊將令年往門外一扔,冷笑道:“讓老子滾?這是老子的地盤,你給我滾!”哐的一聲把門摔上,酒氣衝天地往床上一倒,白浪費了洞房花燭夜。

令年也不去理他,徑自去了客房,清清靜靜地睡了一宿。翌日,她睜眼後,有一瞬的茫然,才意識到自己在蒙自,是板上釘釘的楊太太了。在青色的帳頂盯了半晌,忽聽有人嗤的一聲,令年立即端坐起身,見楊廷襄虎視眈眈地坐在椅子裏,早不知道盯了她多久。

剛睡醒的人不設防,令年那個防備的眼神楊廷襄看得清楚。他心裏頭很不是滋味,有點後悔,還有點憋屈。他拉長了臉,走到令年麵前,猛然抓起她的胳膊,往她肚子上盯了好一會。

“我看,你是懷了不知道誰的種子,”他其實也看不出個究竟,但自知心裏猜了個七八成,便往令年肚子上一指,“給我灌一通迷魂湯,就為了騙我做個糊塗爹吧?”

令年臉也氣紅了,斥道:“胡說八道。”知道楊廷襄對自己總有些疑神疑鬼的,她便斂容起身,走來楊廷襄麵前,親自沏了杯隔夜茶給他,叫了聲老爺。

楊廷襄見她坦坦蕩蕩的,消了大半疑心,令年雙手將茶捧到了麵前,他垂眸一瞥,說:“賠罪茶?”

令年道:“醒酒茶。”

楊廷襄手去接茶,半道上,摸上了她的皓腕,臉也湊上來了,微笑道:“洞房花燭夜,不喝酒不正常,不圓房,更不正常……”那個常字才說到一半,便將令年攬到了懷裏,要去親她,令年急忙一躲,把一杯冷茶都打翻了,這下可把楊廷襄澆了個透心涼。

楊廷襄點點頭,篤定地說:“孽種興許沒有,姘頭肯定是有的。”要說震驚,倒也沒有,但他十分不高興。

令年聲音也弱了:“我真的病了。”

楊廷襄雖然覺得自己這個婚結得有些糊塗和不值,太太的品性也算不上多麼溫柔高潔,但見令年烏發散亂,兩道眉毛微蹙,一對琉璃似的褐色眸子也無甚神采,真有點可憐。他“哦”一聲,說:“你是有病,心病。”

令年一言不發,懨懨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出去。”

楊廷襄不走,往椅子裏一坐,有使女要進來送熱水,煎藥,也被他沒好氣地趕走了。兩人各自琢磨了一會心事,楊廷襄先下了決心,說:“三小姐,原本我以為我跟你是有緣的。我在上海求親,於太太不答應,到了雲南,於太太和大公子答應了,二公子又不答應。我氣不過,才在報紙上跟你退了親,一轉頭,又在南京相遇。咱們兩個這段姻緣,也算曆經波折了,昨天結婚,我以為是好事落定,誰知是你誑我的,我看你一個女人,不跟你計較,我要跟你離婚。”

他已經是很客氣了,看在她是於小姐的麵上,隻說離婚,沒張嘴就說要休了她。

令年是萬萬沒想到,“我沒後悔,你倒先後悔了?”

楊廷襄這個惱火,蹭的站了起來,“你後悔什麼?我還對不起你了?”

令年沉默了片刻,說:“楊將軍,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幫了我,我很感激你。”

楊廷襄斬釘截鐵,“感激也得離婚。別人老婆可以搶,別人兒子的爹我可不願意當。”

令年很無奈,“楊金奎,我真有兒子的話,輪不到你來做他的爹。”頓了頓,她又說:“我發誓,從前天到現在,我沒有說過一句假話。”

楊廷襄心裏舒服了不少,不覺露出一點得逞的笑,又道:“你真不肯離婚?”

令年雖然病奄奄,卻比誰都執拗,“我不離婚。”

楊廷襄得意洋洋,磨了半天嘴皮子,他嗓子都幹了。重新給自己斟了杯茶,他抬起手,故意在令年眼前晃了晃,說:“你說,這是醒酒茶,還是賠罪茶?”

令年隻好說:“賠罪茶。”

楊廷襄笑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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