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輾轉反側了一整夜也沒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
劉秘書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憔悴,譏笑她:“徐小姐昨晚金算盤打得太久,還是楊大少的馬屁拍不好愁白了頭?”
他不說她還沒有察覺,她在客廳的落地鏡前看了一眼自己,鬢角真的冒出了不少白發,她居然一夜白了頭?
她覺得不可思議。
楊允天下樓,匆匆在餐桌上拿了塊麵包就往外走,自從那天之後,楊允天在徐纖的麵前就很沉默,他生她的氣也是應該的。
最好恨死她,不過他不知道他的危險已經漸漸向他逼近了嗎?徐纖看著他的背影,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今天的例會,楊允濤仿佛變了一個人,對待任何人都和藹可親,特別是對楊允天,他的反常更讓徐纖心裏不安。他做的太明顯,楊允濤是個笨蛋,他以為他就算殺掉了楊允天,他父親能把股份全部給他嗎,能不懷疑他嗎?
她想到了以前中國曆代的皇帝繼位之前都是充滿了殺戮的,也許這就是權力的金錢的魔力,能讓一個人變成一頭牲畜。
“難道外麵傳言是真的?老二真的要分股份了,這都多少天不來開會了?”楊允天的大伯楊正成說。
“我都說是真的了,你到現在還不信?等著吧,下周一一定會宣布。”楊正功說。
“為什麼是下周一?”
“周五股市收盤,不會影響股市,你這個都不懂嗎?”
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這些人的方寸已經大亂,這段時間都沒有心思正兒八經開會,隻要一開會就要說到這個。
楊允天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剛才會開到哪兒了?繼續!”
“允天,這次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啊,別裝的這麼清高,最後的贏家是你,你不著急知道結果嗎?”
“那我想到時候,你們是不是也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了?”他挑起眉毛看他們。
他們閉了嘴,徐纖注意看了眼楊允濤的表情,他的臉上沒了嫉妒和憤怒,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
徐纖算了算,今天是周二,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楊允濤要動手了。
徐纖卻不知道他會怎樣動手。
她和楊允天在走廊裏碰到的時候,她很想跟他說,小心楊允濤,但是這句話太抽象,而且這裏耳目眾多,她說的話指不定就會傳到楊允濤的耳朵裏,到時候死的就是她。
她的命也很重要,因為韓以湄的命還在她的手裏,她得活著。
她回到楊允濤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心情顯得很好,還主動喊她:“徐小姐,晚上下班後有什麼安排?”
“沒有安排。”
“那很好,我們一起去喝酒。”
“好。”
他很殷勤,下班後在停車場內,還把車門打開了請徐纖先進去。她發現車內就他們倆個人,楊允濤打開雪茄盒子,還請徐纖也抽一支,徐纖謝絕了:“大少,我不吸煙。”
“你不知道這種雪茄有多貴,抽一支這個世界上就少一支,就這麼珍稀。”他哈哈地大笑。
徐纖冷靜地看他笑完,楊允濤笑得意興闌珊:“哎,徐小姐,你真是一個人物,前段時間心情不好,對你凶了一點,你可千萬別介意啊!你是一個人才,我得好好地用你才不會浪費。”
司機發動汽車,將他們帶到一個酒店,他們在頂樓的窗邊坐下,楊允濤招手喚來侍者讓徐纖點餐。
“盡管點,徐小姐,算是我給你賠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徐纖看著菜單,餘光卻見楊允濤翹著二郎腿的腳不停地無意地點著地麵。他在緊張,他在盤算什麼?
徐纖點了龍蝦,笑著對楊允濤說:“特別想吃。”
“那太好了,好胃口才有好身體,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他卻隻點了芒果沙拉,看來他的胃口不佳,不過點了白蘭地,他說:“白蘭地配龍蝦真是一絕,徐小姐也是好酒量,今晚我們好好喝一喝。”
徐纖笑著說:“大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我還以為你是準備開除我呢!”
“徐小姐聰明過人,能幫到我我怎麼會把你開除呢?”
“我倒沒覺得這段時間我幫上大少什麼忙了。”
“哈哈,徐小姐不必著急,有用的人遲早都會派上用場,隻是時間的長短。”
白蘭地送了上來,楊允濤倒了一整杯給徐纖,又給自己倒滿,然後向她端起酒杯:“徐小姐,前段日子真是對不起,我先幹為敬,你隨意。”他仰脖把一整杯都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