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下雨呢,說是下班後就會停,而且今天好幾個會要開,根本沒時間啊。”吳助理接過徐纖手裏的資料:“謝謝你徐小姐,要不要進來,衝杯咖啡給你喝?”
“不用了,我現在衝咖啡的技術很嫻熟。”她笑著。
“啊,對了,大少最近還打不打你了?”吳助理壓低了聲音問她。
徐纖聳聳肩:“不過是皮肉之苦,無所謂了。”
她轉過身往電梯處走去,吳助理推開楊允天辦公室的門,常秘書對他說:“在門口和誰嘀嘀咕咕呢?”
“徐小姐。”
“哦,那個人啊!”常秘書鄙夷地嗤笑了一下,楊允天就坐在裏麵的辦公桌後,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聽說她最近在大少麵前挺紅?當時我就覺得她沒多清高,裝出來那個樣子而已。”
吳助理豎起手指頭抵在唇邊示意常秘書噤聲,常秘書這才住了嘴。
任何人都比他看的通透,楊允天自嘲地笑了笑,他還深深陷進了徐纖的陷阱中無法自拔。
這淅淅瀝瀝的小雨,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真的停了,楊允濤的會議也開了一天,臨下班的時候他顯得很疲憊的樣子,經過徐纖的身邊,看了她一眼,卻對雪娜說:“今晚去你那兒。”
雪娜給他一個歡迎之至的笑容,但是卻偷偷對徐纖訴苦:“還不知道怎麼折磨我。”
徐纖有些心不在焉,她看著窗外,冬天的夜晚來的這麼著急,5點多鍾天已經擦黑了。
夜晚像塊巨大的幕布,能夠遮住很多罪惡。
楊允濤既然晚上去雪娜家,就說明徐纖獲得了短暫的自由,她站在窗邊往樓下看,看到楊允天坐進了他的車裏,將他載走了。
下過了雨的天氣,冷的讓人心驚。
徐纖在一個咖啡館的最裏麵一個卡座裏坐著,她可不想再喝咖啡,早上楊允濤給她的一杯黑咖啡足以把她喝得倒胃口。她點了一份鐵板牛排飯,牛肉在鐵板上吱吱作響,趁著熱乎勁,她吃下了一大半走,然後喝了口湯,胃裏舒服多了。
昨晚酒後的不適還存在,吃進去了再強行吐出來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她等的人終於在天色已經漆黑的時候來了,坐在她的對麵,臉色陰鬱。
“徐小姐。”他一開口就透露出濃濃的不快和不耐煩:“你不應該再找我。”
“幫我找出楊允濤要殺楊允天的那個殺手。”
“徐小姐,你最好現在埋單回家,還能活的長一點。”他準備站起身,徐纖彎腰把她放在地上的一個紙袋拿起來放到桌上然後推給他。
他狐疑地拉開袋口往裏麵看了看,立刻驚得變了臉色,下意識地往卡座外麵看了看。還好外麵空無一人,他又往紙袋裏仔細地看了下,歎了口氣:“徐小姐,你花這麼大的價錢,到底是為了什麼?”
“好奇心。”
“那你的好奇心也太大了。”他笑出聲來:“隻是讓我把殺手找出來?”
“然後幹掉他,保證楊允天的安全。”
“你瘋了?”他還沒反駁,徐纖又拿了另一個紙袋放到他的麵前。他低頭看完了,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徐小姐,你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越來越沒有職業道德了,不是隻管收錢就行的嗎?你不怕知道的太多死的也會快嗎?”
男人把兩個袋子都收起來:“那好,沒人會嫌錢多,既然徐小姐你大手筆,就是這事再危險我也得接下來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不過,你要我保護楊允天多久?”
“不久,直到下個星期一就行了。”
“成交。”他站起身來,拎著拿兩個袋子,已經走到了門口,又折回來對徐纖說:“徐小姐,你是不是在計劃什麼大事件?如果有了好處可別忘了我?”
他怎麼不往某些地方想?比如徐纖為什麼會不遺餘力地救一個人,難道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徐纖做任何事都是以交易為目的的嗎?
連她自己都奇怪,她花了這麼大的本錢,甚至賣掉了楊老爺子送給她的法拉利,換來了這麼一大筆錢,現在統統花了出去,她得到了什麼,人人都以為她能用一根針換一個別墅,現在她用一輛法拉利換了一個人的安全。
這是個很爛的交易,徐纖第一次算盤打得如此之爛。
她也問過自己很多次,賣法拉利的時候她問過自己,冒死輾轉找這個殺手的時候她也問過自己,她從不做賠本的買賣,這次看起來是虧大了。
她為什麼要救楊允天?
她輾轉反側了幾個晚上,她既不能直接告訴楊老爺子也不能跟楊允天說,她隻能用自己的辦法。
可是她做這一切是為什麼呢?
她好像找到了答案,因為她在手機裏看到韓以湄戴著蝴蝶結發夾的照片,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給韓以湄戴上蝴蝶結發夾,就是楊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