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最小的傷害(1 / 2)

“知不知道,韓以湄肚子裏的孩子是徐纖的前男友的,姐妹倆搶一個男人,這種橋段也不是沒有過,真是夠亂的!”

徐纖走過去,站在她們麵前冷冷地對她們說:“我希望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是從我的嘴裏告訴韓以湄的,而不是你們的這種道聽途說,從現在開始我再聽到你們在背後胡說八道,我會投訴你們。”

她們統統噤聲,畏懼了徐纖冷峻的氣場,待到韓以湄做好檢查出來,她們都不敢再說一句廢話。

醫生說韓以湄可以吃一點流質的實物,徐纖打給小晴讓她做一點粥,傍晚的時候楊允天將粥帶了過來。

當時徐纖坐在韓以湄的病房外,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早上的喜悅和激動,隻有一臉的落寞和悲傷,楊允天將保溫桶放在椅子上,輕輕地扶著徐纖的雙肩,問:“她知道了什麼?”

“隻有一點點,她的孩子。”她回答他:“可是,就是這一點點已經足以擊垮了她。”她的眼淚又流下來,楊允天心疼地擁住她:“纖纖,不能再哭了,你不能在韓以湄還沒楊複的時候自己就先倒了下去!”

“我一直那麼想她醒過來,但是真的她醒了,我卻給她一個這麼殘忍的事實?”她淚眼婆娑,楊允天在淚光中晃動。

“纖纖,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隻能想如何讓韓以湄感到最小的傷害。”

“怎麼感到最小?跟她說她的父母是去了極樂世界,而樸元也追隨著一起去了?”

“纖纖,你不要急著折磨自己,慢慢來,慢慢來。”他撫摸著那個不停地顫抖的後背,他想把她的情緒安穩下來。他原以為韓以湄醒了,徐纖的噩夢終於會醒來,沒想到這將打開她悲傷的另一個源頭。“纖纖,哦,纖纖,為什麼你的苦楚這麼多?”

楊允天怎麼勸,她都無法把小晴給她熬的燕窩吃進肚子裏,調羹三番五次到了嘴邊,她還是閉上了嘴,推開楊允天的手。

“我先給韓以湄送過去。”她提起保溫桶走進了韓以湄的病房裏,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非常空洞。

徐纖小心地把保溫桶放在桌上,盛了一點出來,她端著碗小聲呼喚韓以湄:“以湄,吃一點稀飯好不好?”

她扭過頭來,突然拉住了徐纖的手,把她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把稀飯撒了一床。

“老白,我要跟你坦白。”

徐纖知道她要說什麼,她把碗放在床頭櫃上,機械地坐在了床邊。

韓以湄說她要坦白,但是說完這句話後卻很久都沒說話,她的另一支手始終放在她的小腹上。

終於,她好像鼓足了全身的勇氣,她說:“老白,我的孩子是樸元的。”

雖然這是個她早就知道的事實,但是從韓以湄的嘴裏說出來,徐纖還是感到無比的心酸,她終於敢承認了,但是卻在他們都離開了她以後。

“我知道。”徐纖低著頭說。

“他告訴你的?”韓以湄問:“為什麼沒有看到樸元?你沒告訴他我醒了嗎?”

終於來臨了,她終於問起了樸元了,暴雨混著冰雹,雷電伴隨著大風,讓徐纖的世界變得風起雲湧不可收拾。

他死了,這三個字徐纖始終說不出口,死,對於天真了二十多年的韓以湄來說是個太遙遠的字眼。早上她才感受了第一個離別,但是不算完全地詮釋了那個死字,因為那個孩子存在的時間太短暫了。

不過,樸元就不一樣了,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是韓以湄少女時期就愛慕的男人,他是隻有在徐纖不要他的時候她才敢靠近的一個人。但是,現在讓徐纖告訴她,他死了?

徐纖良久地不說哦話,在韓以湄的眼裏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韓以湄的眼神在短短數分鍾之內變換了很多種,後來她聲音艱澀地問:“他不敢來對不對?”

韓以湄的聲音低沉嘶啞,她眼睛裏有失望和絕望,徐纖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茫然地看著她。

“老白,他不敢來是不是?因為,你們又在一起了?”她最後這句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徐纖要湊近她才能聽得見。

原來她是這樣理解的,如果當她知道樸元死了,是不是寧願是她想象的那樣?

她開始小聲地飲泣,但是手仍舊拉著徐纖的,她說:“你讓他來見我,我不恨他,老白是我對不起你,我昏了頭了才勾引了樸元。”

“不,不要用勾引那個詞,我和樸元早就分手了。”

“那時,你和樸元雖然分手了,但是他還是喜歡你喜歡的要命,每次我從你那裏回來,他都要仔仔細細地問我你的事情,當他知道我們誰都阻止不了你的時候,那天晚上他喝的大醉,他抱著我大喊你的名字,我稀裏糊塗地就把自己當做了你。”她用手捂著臉,哭得很大聲,讓楊允天都放心不下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