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湄,以湄,相信我,樸元是愛你的!他不是一個把你當作誰的影子的男人!”
“他跟你說的?”她的眼裏頓時泛起了光芒:“你們沒有在一起嗎?”她環顧房間,終於在門口看到了楊允天,她疑惑地打量著這個高大的好看的年輕男人。
徐纖向楊允天招招手,他走了過來握住了徐纖的手,在韓以湄驚愕的眼神中,徐纖向她介紹:“他是楊允天,是我的愛人。”
愛人這個詞,讓韓以湄張大了嘴,她愣了片刻才拍了拍腦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你的新男友?”
徐纖點點頭,韓以湄的臉上盛開著欣慰而開心的花,她既如釋重負也替徐纖高興。
“嗨,你好,我叫韓以湄!”她向楊允天伸出手。
楊允天也伸出手來,和韓以湄握了握。
韓以湄握完了手,把嘴湊近了徐纖的耳邊,快樂地對她說:“好帥好帥啊,而且,他有一雙很愛你的眼睛。”
徐纖還來不及給她一個幸福的微笑,就聽到韓以湄已經繼續輕快地說著:“那快給樸元打電話啊,讓他來!”
徐纖卻沒有接過他手裏的碗,她隻是抬頭對楊允天說:“你先出去一下。”
他知道她要對韓以湄說些什麼,他的手按在徐纖的肩膀上:“你跟我出來。”
他把徐纖拉出病房,在一個角落裏,他握著徐纖冰冷的手對她說:“你完全可以慢慢來,等她的身體好了一點,我們可以一起走,到那個時候你再跟她說也來得及。”
“難道你讓我現在騙她?讓她還對未來的生活抱有希望?讓她還在時時刻刻期盼著樸元會出現在她的麵前,讓她還以為自己父母雙全?允天,你有沒有想過這根本是矛盾的,如果他們都還在,韓以湄為什麼要跟我們走?”
徐纖突然提醒了他,對啊,就是因為現在韓以湄孤苦無依徐纖才不能把她舍棄,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根本不會跟他們走,但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楊允天覺得韓以湄和他們一起走的可能性就更為渺茫。
他明白徐纖的糾結,盼她醒來,可是醒了之後還是有無窮無盡的痛苦。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沒有那麼離奇,如果韓以湄沒有在昨晚醒來,或者是今晚,而他們已經一起踏上了旅程,那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楊允天選擇在徐纖的病房裏等她,他一直安靜地坐著,他知道現在的安寧隻是暫時的,更大的風雨在後麵等著他們。
也許老天不讓他們這麼悄悄地溜走,坐在這裏的一個多小時楊允天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們走不了,他就正大光明地和他父親還有斐家提出退婚,隻要敢做出那一步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等了很久,隔壁也始終安安靜靜,終於徐纖推開了房間門走了進來,楊允天急忙走過去扶住她:“怎麼樣,你說了嗎?”
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還好楊允天扶著她,她隻是軟軟地跌進了他的懷裏去。
說了嗎?她說了,她還是說了,對別人殘忍徐纖還是有一套的。
看著楊允天關切的眼神,她是不是要向他訴說她是如何殘忍的?
那些話她是怎麼開口的呢?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她都有些恍惚了,隻記得韓以湄熱切地抓著她的手,熱切地望著她,她在等待徐纖給她一個答複。
韓以湄的語速很快,那個美國的新藥真是不賴,她醒來24小時已經耳聰目明,她對她過去的生活記憶猶新,隻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撞車,為什麼會躺在這裏。
但是她最著急的不是問這個,而是迫切地想知道她的樸元在哪兒。
再難開口也得開口,徐纖聽到自己的聲音幹澀地從喉嚨裏擠出來:“韓以湄,你躺在床上已經十四個月了,十四個月裏能發生很多事情,有好的,有不好的。但是不幸的是,你經曆的都是最不好的事情。”
被徐纖肅殺的表情震懾住了,韓以湄也變得凝重起來,她的手指在徐纖的手心裏漸漸變涼,僵直。她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纖。
韓以湄的眼睛!徐纖心痛地幾乎說不下去,曾經韓以湄有一雙世界上最純潔最純真的眼睛,但是她卻要讓她去看一些最殘忍的事情!韓以湄的媽媽經常把這兩個小女孩一起按在梳妝台前,摟著她們對她們說:“你們看,我的纖纖有著最聰慧最透徹的眼睛,而我的以湄卻有著最快樂最簡單的眼睛,纖纖以後你們姐妹你負責檢查你們的人生,而以湄你要負責讓纖纖一生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