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醫生走了,她才轉過頭來對吳助理說:“是良性的,我就知道是良性的!”
她說大話卻也說的言不由衷,眼淚混著汗水劃過臉頰,吳助理急忙遞過紙巾:“徐小姐,這下您可以放心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緊張,連腿都有點麻,吳助理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徐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你的臉色不太好。現在楊總的病房也不讓進去,我在這裏就可以了。”
徐纖再坐在這裏就有些奇怪了,她點了點頭,看了看楊允天的病房門口:“辛苦你了。問一下醫生他的治療方案,什麼時候能醒,能進食,都要問清楚了。”
他送徐纖到電梯口:“徐小姐,如果和楊總結婚的是您該多好?”
徐纖笑了,笑得有點慘,她用紙巾擦擦汗:“我走了!”
雖然一眼都沒見到,但是得到了這個答案,她也是欣慰的。
當她躺在韓以湄的床上時,渾身都虛脫了,韓以湄一個勁地埋怨她:“電話也不帶,怎麼找你都找不到,我去找楊如桐,他什麼都不說。”
“找他幹什麼。”徐纖虛弱無力。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吧!”
韓以湄去樓下拿吃的,好半天才回來。等她托著托盤回來的時候,坐在床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麼了?以湄?”
“我剛才看到斐依依了,她剛從醫院回來,看起來好疲憊啊,老白,我真的覺得她挺可憐的。”
徐纖不知道韓以湄看到了什麼,韓以湄又說:“她的眼睛都腫了,哭了好久的樣子,而且昨晚一夜都沒睡。”
“誰說她一夜都沒睡?她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也許是去哪個夜店玩了通宵!”
“不會,楊允天在醫院,她怎麼可能去玩?”韓以湄立刻辯駁,徐纖吃驚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韓以湄開始為斐依依說話了,她今天受了一天的驚嚇,打算好好跟韓以湄說一說,可是沒想到斐依依的這個話題竟是韓以湄先提起來的。
不由的,徐纖的聲音就嚴厲起來,她直起身子對韓以湄說:“她怎麼不可能去玩?你有多了解她?她眼睛腫也許是睫毛膏過敏?也許是眼霜過敏?總之有千千萬萬的原因都不可能是她為了楊允天哭!”
“老白!”韓以湄苦惱地咬著下嘴唇:“我沒打算跟你吵架,我也不是很了解斐依依,但是我覺得她比你可憐,楊允天愛你,但是不愛她。”
“因為不值得,這個世上不是誰得到的比較少就可憐。沒有無緣無故的得不到,以湄,老天給我們同情心不是讓我們同情惡狼同情毒蛇的,你要有分辨能力,你別忘了你被斐依依綁架了三天,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寄給我,她不愛任何人,隻愛她自己。”
不知道韓以湄聽進去了沒有,她隻是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輕聲問:“你還吃不吃?”
她斜倚在花園裏的一棵大樹下抽煙,斐依依抽煙的姿勢很好看。以前韓以湄不喜歡看女人抽煙,但是斐依依抽煙的樣子她卻不反感。
不過,韓以湄卻沒有走過去,畢竟她和徐纖是敵人,徐纖不喜歡她靠近她,所以她走了另一條小路。
斐依依抽完煙,將煙蒂隨手一扔,卻扔到了韓以湄的腳底下,她嚇了一跳,急忙從樹下走出來歉疚地對韓以湄說:“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沒看到你!”
“不要緊。”韓以湄向她點點頭,逃也似的跑走了。
等韓以湄去車庫的車裏拿她丟在車上的東西回來時,斐依依還站在樹下抽煙,她不知道抽了幾根了,石子路上扔了一小撮煙頭。
韓以湄繞過那些煙頭,她不會主動和斐依依搭話,畢竟徐纖說她曾經綁架過她,對於這樣的女人,韓以湄還是害怕的。
但是她卻聽到斐依依吭吭吭地咳,而且越咳越厲害,她站住了腳步,詢問著對斐依依說:“你不要緊吧?”
她咳得眼淚都出來了,直向韓以湄搖手:“不要緊不要緊。”說著不要緊,卻咳得停不下來。韓以湄隻好說:“我去拿點水給你!”
她跑到廚房拿了一瓶水又跑回去遞給斐依依,斐依依接過來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大半,感激地對韓以湄說:“謝謝。”
“不用,別抽那麼多煙,對身體不好。”韓以湄轉身想走,斐依依悠長的歎息在她身後傳來,她說:“你喝過酒嗎?”
韓以湄莫名地看著她:“喝過,怎麼了?”
“你說是酒醉人,還是煙醉人?”
“煙還能醉人麼?”
“當然能了,煙醉起人來比酒的威力要大多了,整個人騰雲駕霧,那種感覺好極了。傷心的事,難過的事都能忘的光光。”她好像真的被煙給弄醉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