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一點。”韓以湄想伸手去扶她,但是觸到了她的胳膊又縮了回去。
斐依依看著她:“你是不是很怕我?”
韓以湄不吭聲,她確實有點怕斐依依,斐依依笑了:“你不用怕我,我沒那麼可怕。是徐纖跟你說我綁架了你對不對?”
韓以湄沒想到她挺坦白,她支吾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綁架你,你相信嗎?”
斐依依的眼睛亮晶晶,她漂亮的眸子在路燈下呈琥珀色,徐纖說斐依依的眼睛裏有種侵掠天下的霸氣,但是韓以湄看不出來,她此刻眼中的斐依依有點哀傷,有點落寞,有點無可奈何,還有點讓人覺得憐惜。
她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徐纖對她說的話她都堅信不疑。
“以湄,我雖然在所謂豪門長大,但是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更不可能去綁架你,當然,你不相信我也沒關係,畢竟你和徐纖是好姐妹,你相信她也是應該的。”
韓以湄匆匆逃開,她不再去聽斐依依對她說了什麼,她酒醉也好,煙醉也好都不關她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綁架過她也已經過去了。
但是,第二天韓以湄又碰到了斐依依,這段時間總是會碰到她,是在楊允天的病房外。
她去看楊允天的時候,經過了後樓梯口,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嚶嚶地哭泣,好奇心促使她往門縫裏看了一眼,她就看到了斐依依。
她趴在欄杆上哭的很傷心,聲音很淒厲很倉惶,也很悲苦。她那樣一個光鮮的人展示在韓以湄麵前的總是痛苦的模樣,韓以湄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她哭了一會,才慢慢地走過去遞給她一張紙巾。
她看到韓以湄,顯得很意外,她道過謝接過紙巾,淚水將她的精致的妝容洗刷了一大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笑了笑:“總是給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韓以湄沒有說話,默默地轉過身,斐依依在她身後說:“能將二嫂找來嗎?”
“嗯?”韓以湄不解地看著她。
“他醒了,卻不想見到我,他隻想見到二嫂,以湄,請你將二嫂請來吧!”她無力地靠在牆上,牆粉沾了她玫紅色的小西裝外套一後背都是。
“老白她不太舒服。”韓以湄早上來醫院之前就去找過徐纖想和她一起來看看楊允天,但是楊如桐隻把門開了一小條,嘴對著裏麵臥室歪了歪:“徐纖掛掉了,今天不給出門。”
她隻好自己過來,卻不想又碰到了斐依依。
“是嗎,二嫂不舒服?”她呐呐地低下頭去:“那好吧,以湄,你去看他吧!”
斐依依在台階上坐下來,掏出小鏡子補妝,韓以湄走出了後樓梯。
她剛剛推開楊允天的病房門,再輕輕合上,一句話還沒說就聽到裏間的楊允天說:“如果還是你,我請你不要進來,我不想看到你。”
韓以湄第一次從楊允天的嘴裏聽到這麼冰冷的語氣,她愣了愣,還是走到了裏間,她手裏抱著一大束花,花都擋住了她的臉。
她走到床頭,楊允天不耐煩地對她說:“我說話你聽不懂嗎?我讓你別進來!”他剛開完刀,聲音很虛弱但是卻很憤怒。
“三少,是我。”韓以湄把花放在床頭櫃上,露出她的臉。
看到韓以湄,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他有些驚喜:“啊,以湄是你啊!”他往她的身後張望:“纖纖呢,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韓以湄的眼前立刻浮現起斐依依的淚眼,她說的不錯,楊允天不想看到她,隻想看到徐纖。
不知怎麼了,韓以湄的心裏竟然有點可憐起斐依依來,她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有些生硬:“三少,老白有事呢。”她沒說徐纖不舒服的事情,她知道她一說,楊允天一定要著急了。
“那,她好嗎?”楊允天問。
“她很好。”
其實她不好,韓以湄沒看到的是,徐纖一次又一次被斐依依攔在門外麵,她隻看見了斐依依的淚眼。韓以湄在楊允天的床頭站了一會:“三少,我先走了。”
“以湄。”他欲言又止:“下次你來的時候,能和纖纖一起來嗎?”
他們交流了幾句話中句句都有徐纖,韓以湄想問,你把你的妻子斐依依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呢?
每個人心裏都住著一個超人,看到不平事總想拔刀相助。
韓以湄走到門口,還聽到楊允天說:“以湄,不能和我聊聊嗎?跟我聊聊纖纖的現狀。”
“不好意思,三少,我一會還要去公司,等會有個會。”她拉開門走出來。
斐依依坐在門口,看到她出來迎了上去:“這麼快就出來了嗎?”
韓以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