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他多聊一會嗎,他也不肯跟我聊,平時除了公司回到家裏很少說話,我真怕他悶壞了。”斐依依低著頭,她補了很漂亮的妝,剛才哭泣過的痕跡看不見了。
“楊太太。”韓以湄歎了口氣:“你關心他,應該跟他說呀,畢竟你們才是夫妻。”
“算了。”她輕輕跺了跺腳,踩滅一個煙頭,吐著舌頭對韓以湄說:“醫生不讓我在裏麵抽煙,我老忘,一會被逮到可要罵死了。”她把煙頭撿起來扔到垃圾桶去:“你開車來沒,我送你吧!”
“不用了,楊太太,我自己走。”
“不用總是叫我楊太太,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斐依依,或者依依都可以。”她送她走到電梯門口。
“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走的。”韓以湄說。
“我去樓下餐廳買杯咖啡。”斐依依隨著韓以湄走進了電梯,韓以湄發現她一直用手按著胃部,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吃早飯而已。”
“不吃早飯不行的,我陪你去吃個早飯吧!”
於是,韓以湄和斐依依坐到了樓下餐廳的一個靠窗戶的座位上,斐依依點了個咖啡,然後又點燃了香煙,韓以湄皺了皺眉頭:“你應該喝點牛奶,吃點麵包之類的,咖啡和煙就算了。”
“美酒配咖啡,還有香煙,缺一不可對不對?”斐依依笑起來,說來也奇怪,她煙癮這麼大,牙齒卻雪白:“晚上不喝酒睡不著,白天不喝咖啡又不清醒,你說人是不是最矛盾的動物?”
韓以湄給斐依依點了一個牛油麵包,把她的咖啡換成了奶茶:“希望你別怪我自作主張。”
“怎麼會,你是為我好?”她拿起麵包咬了一口,粉紅色的唇蜜站在麵包上,她看著麵包出了神。
外表這麼光鮮的名媛,接觸到的居然也是這麼不快樂的。韓以湄看著她用小勺把奶茶攪動地像泛著漩渦的大海,她說:“三少也許隻是先入為主的情緒居多,等他和你相處久了,他會喜歡上你的。”
斐依依苦笑著喝了一口奶茶:“知道嗎,以湄。人都有抵觸情緒,我是爸爸和我外婆指定給他的人選,百分之百屬於他的,所以他反而不情不願,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二嫂不屬於他,所以在他的眼裏,她是最好的,我替代不了。”她一口氣把奶茶喝掉,麵包吃了一半放在盤子裏:“以湄,我不耽誤你了,如果你不需要我送你那我先上樓了!”
韓以湄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走出了餐廳,連她高跟鞋踩出來的聲音都顯得那麼寂寥。
韓以湄又悠長地歎了口氣,看著麵包上的紅色唇印發了愣。
他卻向她大喊大叫:“我怎麼給你減壓?我又不是醫生,我沒那樣的能力!”
“那不勞你費心。以湄呢,幫我找以湄來。”
“我才懶得管你。”他跑到客廳去打遊戲機去了,機關槍噠噠噠,聽得她滿腦袋漿糊。
“你聲音關小一點行不行?”
“不行。”
徐纖就在這種槍聲,還有怪獸倒地發出的慘叫聲中漸漸睡著了,等睡醒的時候,韓以湄坐在床邊,看著她出神。
“以湄?”
“啊,你醒了老白。”她扶徐纖坐起來,在她後腰處墊了一個枕頭:“發燒呢,要不要去醫院啊?”
“醫生來過了,不要緊。以湄,我想讓你陪我去下醫院。”
“不是不用去了嗎?”
“去看楊允天。”
她還不知道韓以湄早上去過了,她怕她單獨去斐依依又不讓她進門,和韓以湄一起去應該好一點。
但她沒想到韓以湄猶豫了一會:“老白,我早上去過了。”
“再陪我去一次吧!”
第二天,徐纖的燒還沒完全退掉,她就讓韓以湄陪她去醫院。在楊家的車庫那邊就看到了斐依依,她正好停好車,晃晃悠悠地向她們的方向走過來。
她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帶著很濃鬱的酒味和煙味。
徐纖掩住了口鼻,小聲說:“又去夜店玩了一夜。”
韓以湄卻不這麼認為:“她應該在醫院。”
“在醫院弄得一身煙味和酒味?”
這是一個不好的話題,她們倆個不知為什麼因為這個話題弄得都不太開心,雖然韓以湄沒有再反駁,但是她覺得不一定是徐纖講的那個樣子。
韓以湄隻把徐纖送到門口,她沒有進去,斐依依不在,徐纖沒有了阻力。
“老白,我在外麵等你。”她在門外長椅上坐下,心裏竟有一種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