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曹,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韓小姐,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聽不懂我說的話?楊太太找來的那個女孩子,芬芬,她真的是我的女朋友,隻不過我們現在分手了,不過就是分手了也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我不是真心喜歡你,也不是要和你談戀愛,我是為了錢。”
這個世界對韓以湄是不是太殘忍了些?原本她的世界的畫風不是這個樣子的,慈愛的父母,青春的校園,溫柔的樸元,還有她的好姐妹徐纖,這一切才是她的生活,而不是現在的這個。
爾虞我詐的,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隨時隨地都會踏進一個圈套裏去的。
韓以湄有點眩暈,她扶著門把手才能站的穩,隱隱約約地她似乎真的覺得孔曹不那麼像樸元了,其實仔細看來他們之間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別的。
樸元的眼神沒有那麼淩厲,樸元笑起來連眼睛都變成了彎彎的小船,而孔曹他一直在演。
可是她仍有些不相信,她還在跟她自己的內心在做著抵抗:“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錢啊,韓小姐。”他輕輕地笑起來,笑得很輕浮也很陌生。
“你是說真的?那斐依依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離間我和徐纖?她怎麼知道徐纖會反對我和你在一起?”
“因為楊太太很聰明,一眼就能看出我想要什麼,所以她一定會阻攔的。”孔曹說完,如釋重負地聳了聳肩:“我可以去交差了!”他說的輕鬆自如,仿佛韓以湄真的隻是他的一項工作,而已。
韓以湄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真實性。她是一個大狀,猜度人的內心曾經也是她的強項,她也能從一個人的眼神裏立刻辨認出來他此刻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現在她就能看得出來,孔曹說的是真話,那麼以前她怎麼就沒看得出來呢?
她鬆開了門把手,放孔曹出去,他立刻拉開門,迫不及待的。
“孔曹。”韓以湄軟軟地靠在牆壁上,不死心地問他:“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最後一個。”
他停住了,回頭看著她:“你說。”
“你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他深深地看她,皺著眉頭眯著眼,然後回答她:“沒有,韓小姐,從來沒有過。”
淚水從韓以湄的眼眶裏爭先恐後地湧出來,看著她的眼淚,孔曹也是無動於衷:“韓小姐,其實你也並不愛我,你愛的還是你的男友,那個樸元,和我長的很像的那個人。”他拉開門真的要走了。
這一次韓以湄沒有阻攔他,她依然以那種姿勢靠在牆上,目光呆呆地停留在某處。
他走了兩步卻停下來,轉過身對韓以湄說:“韓小姐,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裏嗎?“
她看著他,孔曹說:“你寧可相信你的敵人,也不肯相信你的朋友。”
他言辭犀利而且一針見血,他帶上門匆匆地走了,沒有半分的留戀,對於他來說,韓以湄不過是他的一個麻煩,一個誘惑,讓他東躲西藏得不償失的一個大麻煩。
徐纖在樓下的車裏一直等到孔曹出來,孔曹坐上車,徐纖立刻問:“怎麼樣了?”
“楊太太,我全都跟韓小姐說了。”
“她的反應如何?”
“她在哭,一直哭。”
徐纖低著頭沉默不語,孔曹小聲地問:“那我可以走了嗎?我的股票。”
他還沒說完,楊如桐冷冷地對他說:“滾!”
徐纖第一次那麼讚同楊如桐所說的話,其實她也想給他這個字,對他狠狠說,滾!
孔曹拉開車門,快速地走掉了。
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韓以湄不會再誤會她,她也不會再對孔曹心心念念,隻是還有個過程。
“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楊如桐問。
徐纖搖搖頭:“現在不是時候,等過幾天吧,等她心情平複了再說。”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揭開某些麵紗露出醜陋的麵孔的過程總是很痛苦的,但是該揭開的總要揭開。
楊如桐對司機:“開車!”
車子慢慢地開動了,駛出了這個老舊的小區。
“楊如桐,我不想回家,找個地方讓我待一會吧!”
楊如桐把徐纖帶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一大片的草地,在秋天草還碧綠,那片草地無邊無際,隻是在草地的中間遠遠的有棵樹,楊如桐拉著徐纖跑到樹的跟前,才發現這是一棵很高大的欒樹,樹冠是紅色的,在陽光下像一片火焰。
“這是哪裏?”徐纖仰著頭望著欒樹,問。
“我的王國,我是這裏的國王,今天帶來了我的王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