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麵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教堂裏麵金碧輝煌,粗壯的石柱支撐起巨大的拱頂,陽光從彩色玻璃窗外射進來,每個人的肩頭都是五彩斑斕的,好像落了一隻隻蝴蝶。
楊如桐凝視著徐纖,她想問你看什麼,還沒問出口,楊如桐就出其不意地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徐纖捂著臉瞪了他一眼:“在這個肅穆的教堂裏也亂來?”
“你以為這裏什麼沒有發生過?看過雨果的巴黎聖母院嗎,那個副主教克洛德,卑鄙又下流,所以越神聖的地方越會發生一切世間最卑劣的事情。”
他還讀過巴黎聖母院,徐纖以為他隻看過漫畫,他們跟著人群慢慢往裏走,楊如桐突然問:“如果你是美達拉,給你選擇,你是會選擇外表英俊瀟灑的皇家衛隊隊長弗比斯還是醜陋不堪的敲鍾人卡西莫多?”
這是值得深思的問題,在這個熙熙攘攘的大教堂裏,楊如桐突然拋給她這麼一個深刻的文號,徐纖真的陷入了思索。
她想了半天沒有答案,在書裏美達拉愛的是外邊儒雅但內心醜惡的弗比斯,但是真正的愛她的確實醜陋無比的卡西莫多,如果讓徐纖選擇,估計一開始也會選擇感官上讓她更加動心的那一個吧!她承認她是俗人,所以她想了半天,並沒有告訴楊如桐答案,反問他:“如果是你呢?”
“我要是愛誰,不論她是誰。金玉其外的弗比斯也好,醜陋可怖的卡西莫多也好,都是世間第一等的。”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理論?”
“愛情,沒有理由。”他深深地注視她,他的目光像衝擊波,楊如桐整天打的那種遊戲中的衝擊波,那些人物動不動就能從手掌間噴射出一個藍色的光柱,楊如桐說,這個光柱瞬間就能秒殺人。
他的目光就象那個藍色的光柱,徐纖感覺她在他的目光中無所遁形,她被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包圍著,那些光圈是一層又一層的,交織著濃烈的愛,炙熱的情,狂熱的思念,彼此撞擊,彼此追逐,彼此碰撞。
徐纖躲開他的目光,往前麵走過去。
他們終於爬上了鍾樓,70多米,巴黎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徐纖站在欄杆邊,深秋的風吹動了她的裙裾,異國他鄉真美,讓徐纖忘卻了一切煩惱。
“徐纖!”楊如桐在她身後驚恐地大叫,一把將她從欄杆邊拽回來。
“怎麼了?”
“萬一掉下去怎麼辦?人這麼多!”
“你真是誇張。”她嗤笑著:“看著欄杆這麼高。”
他緊緊把她擁在懷裏:“這樣才踏實點。”
“你放開,這麼多人你這樣太誇張了。”
“難道他們不能看到有相愛的人。”他緊緊摟著不放手,徐纖隻能妥協。
“你看那個雕塑!”楊如桐指著前麵的雕塑:“那個下麵有三座門,一座是正義之門,一座是純潔之門,還有一座是聖安娜之門。”
“你來過這裏嗎,為什麼這麼熟悉?”
“如果我說我對這裏的醫院更加熟悉你信嗎?每個心髒病最權威的醫院所在的城市和國家我都去過了,每到這個時候我都和我爸爸討價還價,我說來治病可以,我要來逛過所有最有名的名勝古跡,證明我活過。”他咧著嘴笑得很開心:“事實證明我活著很有價值,至少現在能跟你顯擺。”他讓她看右邊鍾樓的大鍾:“那個就是重達十三噸的大鍾,想不想撞一下?”
“十三噸重,怎麼撞得動?”
“隻要你想。”
“算了吧!”徐纖打斷他,她知道楊如桐怎麼想,他是個十足的瘋子,徐纖在他的麵前再也不敢亂提要求,她說什麼楊如桐真的會去照做。
走下鍾樓,徐纖說:“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還有一件比吃飯更加重要的事情。”
“什麼?”
他不答話,眼中光芒四射,徐纖怕他的光,不知道他又要幹出什麼來。
他們走到教堂裏,準備穿過教堂走出來,當走到天主雕塑下的時候,他突然拍著手大聲站在椅子上對人群用英文叫道:“嗨,今天我要跟我的女朋友求婚,她大著肚子懷了我的孩子不遠千裏來中國找我,我今天我要娶她,你們說好不好?”
徐纖嚇了一條,人群裏寂靜了一下,把目光紛紛投到站在一邊的徐纖身上,然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徐纖頭大如鬥,她就知道楊如桐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但是沒想到是這個,她窘迫不已,什麼大著肚子不遠千裏從中國來找他,什麼他的女朋友,他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