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惱怒地跟他低喊:“你瘋了是不是,快點下來,走了!”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然後對著徐纖半跪下來,他打開那個戒指盒,裏麵有個很大很璀璨的冰藍色寶石戒指,徐纖不能確定那是不是鑽石,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顏色的鑽石。
人群歡呼起來,這麼肅穆的教堂被楊如桐攪得熱鬧萬分,徐纖立在原地瞪著他:“快起來,別鬧了!”
“嗨,嫁給他,嫁給他!”這時,徐纖身邊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對徐纖喊著。
他這麼一起哄,很多人都跟著喊,嫁給他,嫁給他!
甚至還有好事者推著徐纖的手,讓她接過楊如桐手裏的鑽石,楊如桐的眼睛比那顆鑽石還要亮,笑容狡捷而又得意,徐纖在接過他手裏的戒指時,狠狠地捏了他的手心一下,楊如桐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就勢站起來抱著徐纖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所有人都愛好結局,徐纖還在人群裏聽到了飲泣之聲,有人為他們感動地落淚,徐纖在他的耳邊說:“如果他們知道這是你的惡作劇會不會群起而攻之把你打死?”
“誰說這是惡作劇?”他的臉色正經而凝重,他把那枚戒指套上徐纖的手指:“我們結婚的時候,倉促而且匆忙,根本沒有儀式。我不想讓你有任何不受重視的感覺,這個場景,我策劃了無數遍,粉藍色的鑽石戒指,你喜不喜歡,喜不喜歡?”
徐纖不能直視他的眼睛,她看著手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上的光華和彩色玻璃相映成輝,有那麼好幾束冰藍色的光芒照進了徐纖的心裏。
“徐纖。”他貼在她的耳邊說:“我還讀過詩經,裏麵有一首詩,我讀給你聽。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他的呼吸像巴黎的秋風,既有秋天的涼意又有暖日的和煦,讓徐纖心煩意亂,她搖了搖頭,隻聽楊如桐說:“這首詩是說,桃花開了,開著粉紅的花,眼前的姑娘要出嫁了,而且要和順地對待你的夫家。徐纖,你今天出嫁了,你的夫家就在你的對麵,就是我,楊如桐。”
楊如桐笑:“你現在是中國很著名的一個資產階級小女子,還說什麼資產階級的味道。”
他帶她去一個很有名的餐廳,在頂樓一個露台上,隻有徐纖他們一桌,她環顧了四周問:“你不會把這一層都包下來了吧?”
“這才符合我們社會主義國家中殘存的資本主義意識的嘴臉。”他喚來服務員,點了最有法國特色的黑鬆露鵝肝和黑魚子醬,他還點了威士忌,給徐纖點的是酸葡萄汁,盛在水晶杯子裏好像葡萄酒一樣。
徐纖還沒見過楊如桐喝酒,他從來不喝酒,徐纖不免有些擔心:“你可以喝酒嗎?”
“我為什麼不能喝酒,我又沒有懷孕!”他笑得很開懷,前仰後合的。
“可是你的,”她指了指他的心髒,又指了指他的腦袋。
“你不提醒我還不知道我有這麼多病,”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心髒病已經好了,被你縫好的,至於這裏,它隻能讓我癡呆,不至於死掉。”
威士忌上來,他舉起來要和徐纖碰杯:“來,慶祝今天我們結婚。”
提起剛才的鬧劇,徐纖的腦袋就隱隱作痛:“你又來?”
“剛才明明你答應了,怎麼翻臉就不承認了?”他哭喪著臉,好像被徐纖拋棄了一樣,他用手指頭摳徐纖的手心:“別丟下我,別丟下我!”他自顧自地演苦情劇,徐纖縮回手,喝下一口酸葡萄汁,酸酸甜甜挺好喝。
侍者是個黃頭發的小帥哥,法國男人生性浪漫,而且甜言蜜語,他給徐纖上菜的時候,看著徐纖說了一串嘰裏咕嚕的法語:“哦天,我看到了什麼,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中國女人!”
徐纖禮貌地跟他笑,在這個打個噴嚏都能感受到浪漫氣息的國度,想不戀愛都難。
楊如桐聽不懂法語,急的直瞪眼:“你說什麼?”他問那個法國帥哥。
帥哥跟他聳聳肩,上完菜就走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他又去問徐纖。
“他說我很美麗。”徐纖吃了一口鵝肝,又滑又嫩,隻有在法國才能真正地感受到法餐的魅力,她很滿意,吃下去一大塊,發現楊如桐拿著叉子瞪著她,他麵前的小羊排一點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