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楊如桐要不是遇到了徐纖不會死的那麼早,還說徐纖是個天煞孤星,身邊的人全都要被她克死,楊允天找人把他拖到樓上去,後來又吐的滿房間都是,小晴收拾了半天。
“楊允天,這件事情不把它解決了絕對不行。”
“你想怎麼解決?再把楊如桐挖出來,你信不信你這邊挖出來徐纖就能把你直接埋進去?”楊允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楊允濤不禁打了個寒戰,他相信徐纖能幹得出來,不知道怎麼,楊允濤後來就是有點怕她,他經常對他的助理說徐纖好像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女人渾身陰森森的,一點都沒有女人氣。
他梗著脖子跟楊允天喊:“讓她試試看,讓她試試看?信不信我一手捏死她?”
楊允天懶得和他打嘴仗:“楊允濤,我勸你就這麼算了,徐纖這麼做沒有違反任何法律法規,而且楊家楊如桐也有份,他占了三分之一,徐纖作為遺孀她有權利這麼做。”
說到遺孀,楊允濤的眼睛裏亮了亮:“對了,楊如桐死的突然,遺囑呢,他還沒立遺囑吧!楊如桐名下的股份和房子還沒分吧!”
“楊允濤,你在想什麼?徐纖是配偶,你一點也別想!”
“配偶?他們好像沒有辦婚禮吧,所以有沒有結婚證也是個問題吧!沒有去登記徐纖就是暫時住在我們家,我隨時可以將她掃地出門!”他說著說著得意起來,完全忘記了楊如桐墓地的事情,他轉身冒著大雨就出了門。
看著一地的碎玻璃,楊允天搖了搖頭,這就是親情,這就是兄弟手足!楊允濤隻是那天在醫院裏假惺惺地流了一滴眼淚之後發現沒看到任何媒體,他就揚長而去,連醫院的門都沒進來過。
楊允天原來以為自己和楊如桐也沒有什麼手足之情,但是當楊如桐那天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楊如桐突然拉住了楊允天的手,他的眼睛發亮,緊緊盯著楊允天。
他說:“徐纖拜托你了!”
“說什麼!你隻是一個普通的手術。”楊允天打斷他。
“楊允天,徐纖我幫你保護到這裏,以後的要看你自己了。”他微笑著,慢慢地被推進了手術室,那個時候徐纖還在產房裏生產,楊如桐送到醫院裏去的時候醒過來掙紮地去產房看了她一眼,然後他哭了。
他哭的時候楊允天心裏突然很難受,他發覺自己竟是不了解楊如桐的,這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大他數月的兄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親近過,也沒有坐在一起聊過天。楊如桐有一次對徐纖描述過他和楊允天之間的關係時說的很對,楊允天潛意識裏恨著楊如桐的母親奪走了他媽媽的命,而楊如桐的童年和他的母親一樣,做著別人的影子。
直到現在,楊允天才知道他並不是恨楊如桐,隻是他們在彼此生命裏的奇妙定位,注定他們不能是相親相愛的兄弟。
楊如桐在手術台上沒有醒來,醫生明明告訴楊允天他的腦瘤不是很嚴重,取出來就行了。開顱很成功,腦瘤取出來以後縫合的也很成功,就在他們準備把楊如桐從手術室裏推出來送到加護病房去的時候,發現他的呼吸開始不順暢,心髒功能十分不好。
醫生不得已才打開他的胸腔,發現以前搭的支架已經七零八落,心髒供血功能瞬間瓦解,楊如桐在很快的時間內就沒了呼吸,連胸都沒來得及縫上,所以徐纖後來看到的是一個縫的十分簡陋的傷口,因為縫合的時候楊如桐已經死了,不需要再縫的多完美。
當然這一切楊允天不敢告訴她,按照她的脾氣她一定會讓醫院翻天覆地。
楊允天沒想到的是,當醫生跑出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竟然也哭了,站在楊如桐的遺體前雙腿發著抖,那個一模一樣的從來沒有與他表達過兄弟友情的男人,就這樣離他遠去了。
他以為他們會鬥爭一輩子,他以為楊如桐會搶他的東西搶一輩子,但是沒想到楊如桐這麼快就走了。
那天晚上守靈時,徐纖對他說:“楊如桐並不是要和你搶東西,他說你的性格太優柔,什麼都看得太輕容易放棄,隻有和你爭奪才能激起你的擁有欲望,看的太輕就會擁有的越少,在楊家是立不住腳的。”